这么多天，一直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日子过的，我自己都讨厌自己。素告诉我，我叫哲，是清算堂的一名杀手。一个真正让自己讨厌的恶魔。
我的手沾满了无数的鲜血吧。或者说，我这算是醒来吗。
我拒绝了解外面的世界。我甚至不想知道，我以前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做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罪恶，不是别人认为的，是自己给自己定下的。
我天真的以为，当我自己觉的罪恶的时候，就不会在去做了。可是，有些事情，就算不情愿，依然会发生。
我的良知，一点一点的没有了。
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总是听见有人喊我，但是又听的不太清楚。我总觉的，好像我遗漏掉了什么。
冬天的早上，很冷。我却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推开房门，不知不觉的，外面布了一层白白的霜，空气的味道格外的清晰。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吐出去。半灰半亮的天空，在我的眼里，彰显的格外的凄寒。此时没有星月，太阳也还早，只是一片天空，只是在那里亮着。
小院里，栽种着许多花草，这些花草都是素的最爱。此刻，大部分都只剩下枯枝。就算有几盆，还带着绿叶，也只是无精打采的挂着。
我只有慢慢走在这些花草中间。心情突然大好，沉郁久了，突然放开，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猛然，在庭院的拐角，看到一树的花，这里居然还有梅花。
此刻，寒冷的天，它开的正艳。
树不大，却枝桠繁多，整个树上面挂满了梅花，我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一样，连忙赶过去。
到了跟前，才越发的感觉舒慰。整个冬天的寒意，就瞬间的不见了。只是墙角，还坐着一个人，她的头发披散着，把自己的脸庞遮住了，手搭在膝盖上面。虽然没有看见容颜，却意外的和这株梅花相得益彰。
又仿佛花中的仙子，路过了骄傲的季节，在偏远的冬季角落里，睡着了。
我即在赏花，又在赏人。
或许她发现我在瞧着她，缓缓醒来了，她拨开头发，露出脸来，原来是素。她瞅了我一眼，“是你啊，平日里没看出来，你还有赏花的念头哦。”
“赏花，只是瞅见了，看看，咦，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她不答我，蹒跚的起来，仿佛没了往日的精神，似乎受了伤，衣服也有些破烂，有血渍胡乱的涂在衣服上面。
她懒懒的离我而去。
我想要问什么，始终没有问出口。然而，她究竟又是我的什么人。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就是早上有点寒，到了中午反而艳阳高照。素睡到了中午才起床，起来和早上完全的不一样，头发挽的平平整整的，衣服也干干净净的。
她把我喊到客厅，给我倒了杯茶。
“这是晚秋的菊花，喝着也算是清香，你喝喝看。”
我端过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温不烫，入口确实好喝，“素姑娘，好手艺。”
“前些日子，看你颓废的紧，不像个人样，今天看起来好了很多。”
“让素姑娘看笑话了，在下真是羞愧的紧。”
“恩，堂主说你受了伤，伤了脑子，看你言辞举止，倒是没有摔成傻子，倒是万幸。如今你伤也差不多了，吃过午饭，你就离去吧。”素端着茶杯含着笑说。
离去，天下之大，我该往何处去。
“素姑娘，离去倒是不打紧，只是在这走之前，我有几个疑问，想理清楚。”我想了想说。
“你问吧，要是我知道的，我就告诉你。”
“你曾经在我受伤的时候，告诉我，我叫哲。那么请问，我姓什么。”
“这天下，没有姓氏的人多了去了，我又如何知道你的姓。平日里，大家本来就没什么往来，只是你受伤，堂主安排你在我这里住着，我又如何认识你。”
“看来姑娘这是赶我走了。”
“算是吧。”
心真的凉，不过也是，我和她本就没有交集，就算是以前养伤的时候也没见过几次面。这算起来，也算是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了，想来也是打扰的时间够长了。
可是我以前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我没有问，也说不出口。
呵，当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吗。
索性午饭都不吃了，不管素说的真假，我也没法从中探究一二。收拾了俩件衣服，就离去了，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素第二眼。
或许，她说的有一句话是真真的，那就是，大家没有往来，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切，她家还在闹市，走出来就是大街，也是，谁能想到一个杀手居然胆子够大的，在闹市街头置办家业。
她倒是不担心，我出门就报告官府，拆了她的老窝。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为了钱而发愁了。
兜里没有分文，又拉不下面子去乞讨，也从来有工作经验。
这里姑且算是个大城了，里面什么行当都有，我却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坐在街角，我思索着，难不成我真的要靠杀人挣钱吗。
这世界是怎么了。
不现实，谁给我杀，杀了又有谁给我钱。有手有脚的，难不成我会饿死不成。废弃的街角，零零散散的坐几个流浪的人，我差不多也算是其中一个吧。
也没人愿意和我说话，我感觉就像是个死人一样，又或者像一个不怕日光的鬼魂，在光天白日里静静的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