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双手虔诚肃穆的托起玉玺，在肌肤接触的刹那，即便以凤瀚然的力量都差点被巍峨沧桑的神性冲散灵智，用尽全力才护住了一抹清明。
头顶青筋爆绽，手中小小的一方玉玺宛如黑洞般吞噬神性，像是拖拽着一座泰山，凤瀚然稳定、缓慢、艰难的将【传国玉玺】徐徐按向另一件中华至宝——【江山社稷图】！
玉玺的阴影遮蔽整片南极大陆，远在万里之外的邪神们僵硬的扬起脖子，绝望的看向头顶。
昏暗夜空中，八个横贯天际，笼罩苍穹的古拙大篆铭文散发鎏金神光，将处于极夜的南极大陆照耀得宛如白昼！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仿佛一块横跨万里的大陆缓缓压下，蔓延至视线尽头的篆文像是一条条山川河流！
还未触地，浑厚神光就将上千米厚的冰盖震出裂痕，露出冰封了数千万年的古老土地！
这一刻，整个南半球都能看到神秘玄妙的八个大字。
人们惊恐仰望着巨龙般波动的唯美绚烂极光，无法理解这神秘现象背后的含义，只有某些高阶超凡者明白了什么，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而在帝都郊外的一栋别墅内，一名身穿华丽黑金长袍的绝美身影痛苦的蜷缩成一团，捂着脑袋发出低沉压抑的嘶吼。
漆黑如墨的粘稠神性在她周身蒸腾翻滚，身边的紫青双剑疯狂震荡，化作两道流光在她周围萦绕旋转，逐渐染上了一抹华丽的暗金色泽。
过了许久，剧烈的颤抖慢慢平息，吕太白缓缓抬起头，美得不似人类的脸庞上噙着一丝雍容高贵的淡然笑意，深邃苍茫的瞳孔中星辰闪烁，仿佛蕴藏了一整个宇宙！
缓慢站起身来，她幽幽的凝望虚空，身边的两柄神剑不甘的嗡鸣，最终还是被染成了幽暗的紫青双色。
“【龙】……你终于苏醒了！”
“我也苏醒了……”
“旧日的支配者即将回归，新的轮回即将开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发出淡淡的呢喃，吕太白轻轻跨出一步，瞬间崩散成漫天氤氲黑雾，眨眼消失不见。
咚~
【传国玉玺】重重印在【江山社稷图】上，凤瀚然浑身一震，仿佛虚脱一般瘫软下去，凝练到极致的神性力量被压榨得一滴不剩！
而在万里之外，宛如天幕倾倒的古朴篆文也同步印在了大地上，将整个南极大陆盖上了【中华】的烙印。
恍若山岳的纯金狰狞骨架一阵蠕动，飞速收缩凝聚为人类的形态，细小的肉芽血肉开始在骨架上蔓延生长。
“凡日月所照，皆为汉土，江河所至，皆为汉臣！”
“今，【不灭真龙】·李瑞，披甲执剑，开疆于极南之地，纳万里江山于汉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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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完全体的【永恒不灭无量劫】是直通神座，没有缺陷的【道】，那为什么王磊会被卡在黄金阶不得寸进？”
“理论上的完美不代表实际操作中也能顺风顺水，以人类的精神体魄模仿神明蜕变，能得到一份真髓就已经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这两种功法越到高阶，其存在状态越是需要靠拢神明，也就是说，王磊从觉醒修炼【永恒不灭无量劫】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须将自己的成长曲线拉到和转世神明一样的高度！”
“气血、真元、体魄这些外部条件就足以压垮凡人，更何况灵性向神性蜕变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于是王磊就相当于在和自己的功法赛跑，一旦他的成长曲线被【永恒不灭无量劫】的需求所超越，他的修炼速度就只会越来越慢，到最后接近停滞！”
听着秦浩的诉说，凤瀚然逐渐眯起眼睛，瞳孔深处浮现出一丝疑惑。
“等等，同为【不灭真龙】，为什么李瑞能进阶秘钻？”
秦浩气息一滞，沉默许久，最后才苦笑摇摇头。
“我不知道，但硬要解释的话，那就是他的成长性超越了神明。”
“这不可能！”
凤瀚然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但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李瑞这些年来的战绩，迟疑的蹙起眉头。
如果从觉醒阶算起，李瑞几乎稳定的一年提升一个能级，原本以为是灵气复苏导致的超凡力量提升难度降低，但现在看来，即便没有灵气复苏，李瑞也数百年，甚至数千年才会诞生一个的超级天才。
以凡人之躯超越神明，历史上这种人一般都有个共同的名字——圣人！
心境一片激荡，凤瀚然脑中不禁闪烁一个大胆的想法。
李瑞的名字会不会和李聃一样，永远印刻在【中华】的基因中，甚至成为某些神明都顶礼膜拜的对象？
“不管结论多么不可思议，但现实就摆在我们面前，李瑞作为第一名专修【永恒不灭无量劫】进阶秘钻的【不灭真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比我们更接近真神。”
“而王磊……虽然他天资过人，心智坚毅，但长久的停滞也许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
“可能就是这一丝自我怀疑，让他无瑕不动的心境裂开一丝缝隙，给了来自宇宙暗面的力量以可乘之机……”
秦浩幽幽叹息一声，满脸苦涩。
“但看起来，你似乎一点也不感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