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有这项技能g。”坐在水泥替补席上的雷东吃了一惊，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对方的会用什么战术。对方球员不高又不算壮，如此好的身体条件正好可以打防守反击啊。
“呵呵，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甘雯露露出了一个笑比哭还扭曲的表情，而后转头看见在角落里抖腿像钉钉子的冯布，又是小声地询问雷东：“雷教练，你看那个冯布怎么回事啊？他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哦，他啊。”雷东头也不转，以前有个人也跟他一样，“我不让他上场，他生气了呗。”
“就这啊？为了这点事生气，有必要吗？”甘雯露并不清楚这种坐在替补席上的煎熬，在她看来，只不过是能不能玩球的区别而已，至于那么失落嘛？
“我去看看他吧。”甘雯露放心不下，和雷东说了一声就过去了，雷东也就“嗯”了一声作回应然后继续盯着球场了。
第十一分钟，双方终于迎来第一次交锋。宫洲十三中的边锋利用速度切开洲大附中的肋部区域，在禁区外围来了一脚远射，门将的反应很慢，等到足球擦着横梁而过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堪堪伸手做出反应。
雷东摸了摸下巴，这一球的射门质量其实非常高，奔着球门死角而去，而且足球在空中压的非常好，要是再低一点点可能就进了，而且是一脚世界波。不过这个上场的门将反应也真的慢，或许是因为阳光刺眼的原因吧。
雷东捂脸叹息，一般足球场两边都是南北朝向，而宫洲十三中的球场居然是东西朝向，就像随便建的一样，压根就没有考虑到阳光对球员所造成的严重影响。不过仔细回想一下，这样球场全国上上下下貌似也不少。
冯布此刻捂着耳朵，由于接受不了甘雯露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甘雯露的各种“心理辅导”让冯布的脸反而拉的更难看，于是他拒绝一切声音的介入，耳根清净。不过当看到场上的门将居然犯了低级失误，冯布不屑地笑了一声，还颇为骄傲地提了提帽檐。
甘雯露对于冯布的拒绝交流行为感到气愤，可看到他居然笑了，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看到队友差点丢球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是啊。”冯布又合上了耳朵，“他失误得越多越好，反正又不是我上场，这就说明他的水平很差，肯定是比我差，这样一来，我就还有上场的机会。”
“喂，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甘雯露抽抽嘴，严厉喝诉道。
“抱歉，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好人难当，再说凭什么这么想的就一定不对。”冯布非常干脆地承认。“举个例子，如果你看到平时拿你身高侮辱你的人吃瘪，你会有什么心情？”
甘雯露想下意识回答那我开心死了，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差点被他带进去了：“这不是一码事，你们是队友，不应该有这么不和谐的想法。”
冯布虽然捂着耳朵，但声音并不完全隔绝，他依然黑着脸，而且这个话题挺合他胃口，他不介意和甘雯露掰扯掰扯打发时间：“在我眼里都一样，你不是说过，上高中那时候你向你的班主任投诉，结果他却当这是小事置之不理吗？我觉得他和现在的你也是这么想的，一个班的同学能有什么不和谐的想法是不是？你觉得你刚才说的话和这有区别吗？”
甘雯露被怼得哑口无言，但又总觉得不太对。
“真是讨厌，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反驳我，用来诡辩我的话！”甘雯露气到飙汗，掏出一张湿纸巾拿下眼镜，擦了擦脸上的汗。
冯布撇了一眼，视线又继续回到足球场：“你不戴眼镜的样子挺好看的，为什么要戴呢？”
“废话，要不是近视谁戴眼镜。”甘雯露自然不会因为说出因为发育期营养不良加上过度用眼所导致的。
“你眼睛挺好看的，可惜镜片挡着了。”冯布有一就说一，想到什么说什么。
“你怎么回事.....”冯布突然这么夸自己，甘雯露感到害怕，以前这小子不是损人就是要营养食谱的时候低声下气，夸人好像是第一次。女生都喜欢被夸的，又让她又有一丝小欣喜。
“挺像我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狗，黑溜溜水汪汪的眼睛。那时候它才三个月大，乌溜溜的眼睛很可爱。”冯布回想起陪伴他一段时间的小狗，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送走了。
“.......”甘雯露一时间不知道冯布是夸她还是损她。
“这是褒义，表夸赞。”冯布从不轻易和人说起自己的事。
“行，我就当你夸我。”甘雯露被夸的那一点点小欣喜瞬间被浇灭。
突然一段急促的哨音响起，场上的球员，无论蓝衣红衣，均在洲大附中的球门周围做出医疗援助的手势。
这个手势一出，场内外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可以看到主裁判和双方球员围在球门前，洲大附中的门将痛苦地捂着手臂，周围的球员也不敢靠近。甘雯露中断了对话，提着医疗箱以最快速度跑过去。冯布也站起了身，虽然他视同队的门将为竞争对手，但也并不希望人出任何损伤。身体是运动员的本钱，身体垮了，吃饭的家伙就没了。
甘雯露挤开人群，蹲下去查看门将的伤势，主裁判也着急询问，甚至通知助理裁判准备叫救护车了，他大概也了解到学校球队的医疗水平不会高到哪里去，要是出了事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门将倒在地上，脸上的狰狞如老旧的树皮，嘴边不断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