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静静流淌,偶尔溅起些许浪花。一株垂柳屹立溪边,枝条垂落进水中。微风轻拂,柳叶飞舞。
女节立于柳树旁,衣裳轻舞,容貌秀丽,眼眸清澈如溪水。她轻启红唇,唤住步履急促的轩辕。
轩辕身形一顿,几步来到她的面前,询问道:“怎么?”
女节似有踟蹰,许久后才正色道:“我先前未与你说笑,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相较于她,轩辕倒显得洒脱得多,淡淡回道:“若你是为此事,大可不必特意重申一遍。”
“我明白!”女节浅浅笑道。她目光微凝,突地上前一步抱住轩辕,唇角微翘,脸上布有点点粉霞。
轩辕稍有诧异,似想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正好见到姬芷炎。她牵着两个孩子,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平静得诡异。
两人对视一会,倒是姬芷炎率先出口:“打搅了。”
女节慌忙抬起头,欲拉住离去的姬芷炎,却被轩辕阻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女节,神色中似有不悦,淡淡道:“不用解释。”
姬芷炎身形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远去。
轩辕沉默许久,神色中似有迷茫,询问:“我看起来很不可靠吗?”
女节扑哧一笑,眉眼里满是戏谑,答道:“怎会?”
她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轩辕的肩膀,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可惜,姊姊总是不信你。”
轩辕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反悔了,你还是去祸害别家吧。”
“别呀!”女节急忙安抚,见无效,立马换了脸色,威胁道::“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成为随婚者,你得负责!”
轩辕从容应对:“你还是西陵氏族的缔婚者,一样要嫁,总归逃不掉。”
女节垮了脸,扯住轩辕的手腕摇了摇,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不会打扰你与姊姊,关键时刻还能保护她,你娶了我绝对不亏。”
“不会打扰?”轩辕反问道。那刚才这一切,如何解释?
“我是想帮你们,姊姊需要刺激。”女节据理力争,直言道:“你的办法太温和,根本起不了作用。”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你后来配合了我。”
“不是配合,真的无须解释。”轩辕低叹。一切,有那句话都已足够,无须过多解释。
轩辕神色怪异,似有辛酸与无奈,低语:“我已想到一个好办法,成败在此一举。”
这大半年来,他用尽各种方法都于事无补,她始终坚持退避。此法若成功,岂非表明她心中最重乃是美酒佳肴?
女节颇有兴致地问道:“我想知道你再一次失败会如何?”
轩辕不言一语,转身便走。
漫漫黄泥地上,姬芷炎心事重重,脑中一片混乱,如游魂一般逛着。
来有熊半年多,小挚与雀草同一些孩子熟识,经常一起玩耍。
先前看到一群孩子,两人眼睛发亮,只想着去玩。她微微一笑,嘱咐了几句,两人忙不迭地点头,欢呼雀跃地跑离。
迎面走来一名老人。她身形臃肿,满脸富态,穿着不凡,面上堆挤着笑容,喊道:“君长。”
姬芷炎一怔,下意识回过头去,见轩辕慢步走来,鼻子忽然一酸。
女节是随婚者,同她一样必得嫁人,遍寻整个有熊部落,也唯有轩辕最适合。她早就想过这一点,倒也不是很难接受。
“大巫祝。”轩辕含笑致意。
大巫祝笑道:“这大半年来,君长送回部落的食物少了很多,可是有什么意外发生?“
“并无。”轩辕平静答道。
大巫祝眯起双眼,低笑道:“君长在外奔波这么久,想来是疲倦了,应当好好休息。”
“有劳挂心。”轩辕面不改色。
“君长之位一向由勇者居之。”大巫祝眉头皱起,笑容微敛,又道:“若君长深感疲惫,还望静下心来休养。”
姬芷炎心头一恼,面上却带着微笑,柔声道:“大巫祝身形宽大,理应消减些,平日就少吃点,不然跳不动祭舞、拿不动祭器,可就不大好。”
大巫祝脸上的肉一抖,目光有些锐利,问道:“你就是芷炎?”
姬芷炎含笑点头,心中直感慨,倒不想她在有熊部落如此出名。
大巫祝肥胖的脸上堆起了笑容,询问道:“我听闻你与君长即将成婚?”
姬芷炎面有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首领、祁昆等人都知她要嫁给轩辕,如今反悔,如何与众人交代?
“不会太久。”轩辕轻语。
“这成婚日尽快定下来为好,首领也有此意愿。”大巫祝笑了笑,平静地离去,竟未再起争执、
姬芷炎凝望着轩辕,面有踟蹰,鼓足勇气道:“你与女节……”她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怪。
女节玩心较重,似对轩辕无意,怎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有缔婚者的前车之鉴,轩辕也再三重复过那句话,她心中隐隐有些怀疑。
“女节是随婚者,但她不想嫁,唯有与我在一起,方能逃过一劫。”轩辕答道,面上似有些笑意,低语:“以后心有疑虑之时,尽可以来问我,别胡思乱想。”
“是假的?”姬芷炎惊愕。女节与轩辕是假成婚?
“自然。难不成,你真想我娶她?”轩辕微笑着答道。
“那西陵族女呢,当真寻不到?”姬芷炎蹙眉询问。
轩辕轻叹:“云思凤的魂灯已灭,若无意外,断无存活之理。”
“云思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