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神农背道驰,两语道不尽思念,三星伴月犹念时,四月相守一朝断。
“我醉了后,如果他在,也许会来。”姬芷炎小声道。
她想见他,非常想;可又怕见到他,怕她会控制不住地随他回去。
若她喝醉了,既能见到他,又不必惧怕控制不住自己,倒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女节稍显无奈,嘀咕道:“何必等醉酒呢?你现在叫一声,如果他听得到,一定会来。”
夜风徐徐,姬芷炎一脸紧张地品着酒。她从不曾接触过这些,不知自己的酒量如何,只能掂量着来喝。
“这酒后劲很大,你别醉死了。”女节提醒。她虽如此说,但斟酒的动作却未停止。
“慢些倒!”姬芷炎不满,口中呼出浓郁的酒香,端起陶碗一口咽下。她的眼神有点迷离,已有三分醉,缓缓问道:“如今可以去山洞吗?”
“再喝一碗。”女节劝道。
“有点晕。”姬芷炎甩了甩头,欲清醒些,却不想脑子更晕。她懊恼地嘀咕:“若是醉死了可就得不偿失。”
见两名少女起身往左方走去,雨至关切地问道:“去哪?我们在这个山洞休憩。”
他指向右方,那儿有个山洞,可容纳十来个人。
“这是女孩子的事,你就不需管了。”女节笑嘻嘻道。
雨至微笑着点头,嘱咐道:“遇有危险就大喊,我们能听到。”
山洞很暗,几乎不见一丝光亮。洞口很窄,只容得下一人进入。洞内稍稍宽敞了些,能容得下几人休憩。
女节扶着姬芷炎躺下,地上垫着铺好的兽皮,语气中满含兴奋:“姊姊,我送到这,先走了。”
“我有些怕。”姬芷炎拉着女节不肯放手。
这山洞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明,她不知他会不会来,自不想一个人待在这。
女节扑哧一笑,替她掖好被角,安慰道:“不怕,你家陛下很快就会来,他知道你怕冷怕黑。”
姬芷炎嘟囔:“那不是我家陛下……”
女节无奈回道:“行,换种说法,那是你的陛下。”
姬芷炎瞪了她一眼,又问道:“你许久未见陛下了,要不也留下来?”
她不大明白,明明女节喜欢他,可这一路走来,却不曾表露过一分思念。
“我若要见他,随时都可,不会如你这样偷偷摸摸。”女节握了下她的手,似在给她提气,低声道:“姊姊,我走啦。”
洞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姬芷炎紧张地等待着,心跳得格外响,头却越来越晕,整个人恍若坠入无底洞一般,晕厥感一bō_bō袭来。
她咬牙坚持,直直地盯着洞口。
轩辕身为君长,还有许多事要做,最多只能护送她到神农部落。她明日一入神农部落,他大概就会离去。
若错过今晚,再相见之日遥遥无期。
便是再相见,怕也物是人非。
突地,洞口一暗,微弱的光芒被阻,洞内漆黑一片。
安静的洞内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来人没有出声,只一步步靠近。
姬芷炎有点怕,试探着询问:“陛下?”
声响戛然而止。
僵持了一会,姬芷炎酒劲上来,整个人很迷糊,倒一点也不怕了。
她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摸索着向那人走去。
她行至半路,脚一软便要瘫下去,幸而被人扶住。
那人将她打横抱起来,动作很轻柔。
她嗅了嗅,忽然挣扎起来,慌乱道:“你、你放开我!”
姬芷炎喝了不少酒,浑身软绵绵的,自是挣不脱。
“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没入耳中,她停止了挣扎,半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凑上去仔细嗅了嗅,方放松下来。
“涂了些泥在兽皮衣上。”他的声音一如故的温和,将她轻轻地放在兽皮上。
这是野外生存的一种方式。
姬芷炎紧皱着眉,眼神迷离,小手拉扯着他的衣服,声音中透着不满:“脱掉,我不要闻这气味!”
“喝点酒果然能壮胆。”轩辕不在意地笑了笑。
“壮胆?”姬芷炎呢喃,整个人显得迷糊至极,蹙着眉想了好久,突地说道:“我想起来……女节告知了、我一些事,让我来试探你。”
“嗯?试探我什么?”轩辕饶有兴致。
姬芷炎醉得很深,无一丝羞耻之心,问一句答一句:“她说我、睡觉很、乱,你肯定、在我睡着时、欺负过我。她让我装睡、故意动……试探你。”
“不愧是女节,这法子没一个不损。”轩辕感慨。
姬芷炎颇为赞同地点头,转瞬笑颜如花,笑嘻嘻道:“其实,她多此一举了。你欺负我,我又不介意,随便你啦!”
轩辕低低一笑,握住她乱动的手,温声道:“以后我不在时,你不许喝酒。”
姬芷炎瘪了瘪嘴,不满道:“酒可是个好东西,怎能不沾?”
醉了,她就能见到想见的人,就能暂时放下一切负担,就能不管不顾地去亲近他。
“听话,你要喝酒,需我在场。”轩辕声音轻柔,语气却十分强硬。
“知道啦!”姬芷炎娇娇糯糯地轻语,难得一见的柔弱之态。
她口齿含酒香,吐字不清:“丽娱,丽娱女君要与你成婚……”
轩辕轻语:“别多想,还未定下来,部落里有许多出色的男儿,人选很多。”
“不会变的,只会是你。”姬芷炎垮着脸,朝他蹭了蹭,声音压抑:“我不想面对这些,才想着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