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先生已经引退,去附近的树林逗笼子里的鸟儿玩,对身边的事不闻不问。
周喜儿把洪可馨叫到炮台下的密室。两个手下推动一尺厚钢门。门紧闭了,再用铁栓紧锁着。
两人持枪在门外守护。
周喜儿坐下,拿起杯子,喝口水,收拾一下桌上的散乱文件。
“你老实跟我说,那些东西,是不是你得到了?”她拿着杯子问。
洪可馨不回答。
她又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铁成?”
洪可馨看着墙上的地图和画,暂不回答她的问题。
周喜儿说:“你别太天真。我告诉你,他过去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你不要上当。”
“如果你交出那些东西,我可以不追究你勾结外人,烧毁香堂密室档案的责任。”
洪可馨神色平静,且带着几分不屑。
“香堂是我烧的,小楼是我烧的。但是,那是在外人进来之后。难道这也有责任?”
周喜儿缓缓站起来,盯着她,正色的说。
“那些档案也是么?我亲眼看到大志把它们送去小楼。”
洪可馨不理会她。突然看到墙上的地图上的红圆圈勾勒着许多地名。
周喜儿继续说着,“你不要相信男人,他们没一个好东西。那个铁成,已经结婚了。他明知道你为了她,不惜损害自己的声誉,但还是对你视而不见。而且,据我所知,他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我们的老对头,黄旗社的许当家的女儿也与他有染。你别被他迷惑了。”洪可馨忍不住了,“不许诬蔑他。说起杀人,哼。你我还不一样?难道我们是大善人么?我们也是平常人所说的那种双手都是血的冷血杀手。黄旗社,哼,那又怎样,我就是半个黄旗社的人!”
周喜儿无话可答。
洪可馨缓缓叹气。
“不过,我可没说过,我喜欢他。那是你说的。我们这些人,生来就是为帮会而生,为忠义而死。怎么能有这些儿女私情呢?何况,人家已经结婚,就此隐退了。”
她有些惆怅,心想。
“对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他身边有妻子,现在或许已经在某个角落隐居了。我何必自作多情,还是忘了他吧。”
她从衣兜取出一张小尺寸光盘,放在桌上。“这就是他们从庄园盗走的东西,本堂口的名册,被我取回了。但是,译码器我没找着。”周喜儿看到这东西,才稍稍放心,立刻将之放入密码箱,“那就好。这个铁成,如果可以利用,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帮手。心直人傻,容易上钩。不过,就怕他不怀好意,故意装傻,是冲着那些东西来的。当晚庄园失火,密室的一切都被烧掉了。这都是铁成的师妹的错。——说起来,铁成又是陈强送来的。他们俩都要对此事负责。”洪可馨说:“我倒是觉得,这没什么需要负责的。其实,这样也好,烧掉了庄园的档案室,免得那些东西落入对手手里。没有那些名册,他们根本不知道帮会究竟有多少人。更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资产。”周喜儿摇头,“我不管,只要你把密码钥匙和圣物拿回来,我就原谅你。大家也会原谅你。否则,你就是叛徒。别忘了。因为你的宽容,才放了对手到山庄来,毁掉了华伯的基业。”
“现在,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找到黑岳的女儿,这样才能打败对手。”
“女儿?”
“是的,别相信什么黄金什么武器能恢复堂口的实力,更不要相信黑岳会因为这些大张旗鼓派清龙会来对付我们。他继承仁君的产业,作为最有钱的江湖帮会头子,根本就不缺钱。那只是一个□□,用来迷惑旁人,那也是一个诱饵,用来让手下更卖命的办事。”
“最近,我通过安插在对手身边的眼线,查到他女儿的消息了。我明白那老头的心,更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只有找到他的女儿,然后绑架她,才能打败他,从此夺回我们的地盘和产业。”
洪可馨不解:“可是,那些地图是兀鹫崖的,和他女儿有什么关系?”
“我曾是雪山门的人。”周喜儿叹气,“当年的事,我虽然不甚清楚,但也知道一些。其中的古怪,我猜就在宗先生带走的女人和孩子身上。但是我不是当年的目击者,具体情况不明。有了地图,我们就能回到当年的事发地,查清事情原委。至于兀鹫崖,我想,黑岳除了要找女儿,也许还有别的目的。所以,他派清龙会打头阵,又派了亲信出马。去办这件事。”
“对了,这个秘密只有你我知道。这是打败黑岳的唯一方法。也是得到他的资产的唯一方法。”
洪可馨走到一旁,透过小窗,看着山崖下的大海。
“我估计,清龙会的目的也不简单。”
大海的浪涛汹涌澎湃,白色的水花岩石冲出许多凹陷。
周喜儿一把将地图扯下,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哼,真地图不见踪影。这没用的地图,垃圾东西,不知道挂在这儿有什么用处。”她愤愤的,不停地说脏话,大骂黑岳,责备众人的无能。
洪可馨皱眉,摇头。
“你要发泄,也不该毁坏公司的财产。”
说着把地图拾起,放在桌上。
周喜儿点头。
“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王文秀等人的要求。”
“——你认真听着,无论如何,你都要把东西弄到手。咱们决不能和他们平分。毕竟,这是我们对付黑岳,东山再起的唯一机会。”
“可是,那些东西,伯伯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