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请人之前,宋江还是费了一番思量的,虽然水泊梁山头领众多,但因为出身情况的不同,所以眼界和思考也有很大的不一样。就好像你问王英为官应酬就像对牛弹琴;问徐宁守山剪径一样缘木求鱼。思来想去,也就那几个在朝为过官的说这事比较合适。不过真论打起来,那守山的还得讲那些头领。但要这样讲下去,那人就多了,要知道梁山还有水泊,水军那些头领是怎么回事。而且人数还不能太多,人多乱,通过前几次开会,宋江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大家都负责说,反正最后自己拿主意,结果听来听去自己就先晕过去了。
最后想了半天,宋江决定让铁牛去请这么几个人,卢俊义、朱武、呼延灼、关胜、林冲、张横以及阮小二,再加上自己和吴用以及公孙胜,一共十个人来谋断此事。
“道爷,道爷!醒醒。”也不知道公孙胜谁没睡,反正宋江是用了一种唤醒睡觉人的方式叫他的名字。
公孙胜不愧是仙风道骨,听到这么急喊自己的名字,心里也不慌张,还是用他特有的慢速睁开了眼睛,不过睁开眼睛以后先白了一眼宋江,那表情分明是道士们的通病:爱信信,不信滚,少耽误大爷我成仙。
“哥哥何必如此慌张,小弟又没有睡着。”洗清自己的嫌疑之后,还不忘反咬宋江一口。
“没睡就好,道爷,想必您也听到我们刚才所讲的了,依您看,现在该怎么办?”
“福生无量天尊。”公孙胜作为水泊梁山上最正港的职业道士,他已经很久没唱这声道号了。我们有必要明白的是,他在清静无为方面的修行虽然远远不够,但在世俗的名利争斗方面他已经是行家里手了。所以即使他一直在闭目养神,耳朵却一直没有闲着,大脑也在急速的思考着,他自感清楚了对方都要来哪些人并不主要,最大的问题是为什么要开这么大规模,与会人数这么多的机密会议?要知道,这当初可是吴用和宋江专属的特权,也正是朱武和卢俊义最眼红的所在。要知道当初安排刻蝌蚪文碑石的事情也是他俩做完安排才交给他去如何发掘和现身说法的。
难道是宋江和吴用之间有了矛盾?不可能。这点他是知道的,吴用虽然经常好高骛远,但他的忠诚已经到了愚昧的地步,即使宋江让他现在去上吊,自己相信他也不会讨价还价,怎么可能还有更令他产生反抗的事情呢?
那就只有宋江想重组自己的智囊系统了,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这种乾纲独断已经快沦为匹夫的愎自用了。那这可是一个好兆头,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天命归处,但从细节看来,已经走上路了。
当宋江叫他的时候,很快从自己的思绪中站了起来,他明白这是对方需要自己的帮助了。于是他装作很平静很深沉的说道:“哥哥顾虑的是啊。”他首先将功劳以及责任全都稳稳地放在了宋江的头上。“即使对方真是乌合之众,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人多,我们人少。而且最重要的是,刚才林教头把对方的底细都说了一遍,使我们对他们有了一些了解。可反过来说呢,他们对我们,尤其那些从朝廷投奔而来的头领,不也是很了解吗?说句难听的,我们说他们没本事,他们还指不定在家里如何说我们窝囊废呢。”这句话,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似乎感觉到醍醐灌顶。是啊,人家即使混的再差,也比自己的现状强多了啊。一个总兵,外加当朝太尉的心腹,这是多少武将最朴素的梦想啊。“如果咱们真想证明你们的说法,就是证明他们都是一群靠裙带关系和溜须拍马起家的憨货,那么我们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公孙胜说到这里突然听下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众人,良久,林冲一笑:“宰了他们。”
“就是这个道理。”道爷笑了,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刚才我也听到了,其实他们对我们山寨并不了解,而且陌生到,连我们的头领是谁都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朝廷对我们的轻视,就是这种轻视,不仅仅说明着他们把我们在座的各位看扁了,更说明我们赢得机会,就像刚才加亮先生说的那样,有赢的十足把握,骄兵必败!”一句话,他又把此刻已经游离出讨论氛围的吴用给拉了回来。因为道爷很清楚,吴用虽然好高骛远,但就高瞻远瞩方面,在座的这些还真不如他。
公孙道爷这下把台子帮宋江搭好了,剩下的,据他的期望,就应该由朱武登台唱戏了。
果然,朱武见到已经有两个人发言了,就知道自己此时说话,再也不用考虑是不是僭越了吴用,是不是越俎代庖了,因为凭原来的顺序,宋江说完之后,就应该是卢俊义,再下面吴用,再往下是公孙胜,再后来才可以是其他众人,现如今卢员外和吴军师都没讲话,公孙胜立即先给这事钉了自己的调子,前有车后有辄,自己也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公孙先生刚才说的极是,我们对他们有些了解,他们对我们也有几分熟悉。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地方不是在于人,而是在于地,这地是什么,就是这偌大的水泊梁山。”
“军师的意思就是咱们依山傍水迎敌了?”宋江这次称呼朱武的时候没叫名字,而是直接称呼了职位,在今天的情况下,这样说肯定不是无心之失(其实他不明白的是这只是宋江嫌朱武兄弟这四个字太长,反复几遍很费事),朱武是个心思伶俐的主,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