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复杂、纷乱的危局,蒋顺平只得装聋作哑,一方面承诺齐秘书长保护郝家父子,把一向激进的马长江调到省里开会,并暗示检察院和法院偏袒郝刚;另一方面默许周纪临时负责公安局的全部工作,把郝刚案件的办理人铁定为楚云国,而霍卫东只得靠边站立了。蒋顺平自己却告了病假,借口医治胃溃疡跑到欧洲避祸去了。
楚云国这些天睡觉都要睁一只眼,就怕霍卫东趁他不备时把郝刚放跑。得到周纪和马长江双重支持的楚云国,几来多次提审郝刚,但这小子很不驯服,动辄破口大骂。所幸那个文主任是软骨头,为了自己不再受牢狱之苦,吓得什么都招了。有了他的证词,再加上孟康母子的指控,郝刚最起码强拆bi死人命的案子算是坐实了。但令楚云国苦恼的是,案件早就提交检察院了,但检察院迫于郝家和蒋顺平的压力,一直拖延时间迟迟不起诉。
霍卫东多次以大队长的官衔强压楚云国许郝刚保外就医,但楚云国死活不肯,表明如果郝刚真的有病,可以在自己亲自监督下,去医院就诊,绝对不许保释。二人因此发生多次争吵,几乎差点动手,楚云国有周纪的支持,霍卫东也是无可奈何。
这一天楚云国正在发愁,他担忧郝刚的案子会不会像上次那样以闹剧收场,更担忧自己妻子和女儿的安危。妻子前天曾打来过电话,说是带着女儿在武汉的老姨家暂住。楚云国安慰她们不要着急害怕,等自己这边的事料理好,便亲自去接她们回来。这时,楚云国的电话响起:“楚叔叔,我是宋宇凡,您中午有时间吗?出来吃个饭,我有重要案向您汇报。”“有案应该到队里反映,正大光明的事何必要偷偷摸摸呢?”“呵呵,您还真是铁面无私,但刑警队里人员混杂,您敢保证隔墙无耳吗?”宋宇凡的话打动了楚云国,二人相约在一间马来拉面馆见面。
等见面后楚云国才知道来的不光是宋宇凡,在座的还有叶子龙,二人很地打招呼:“楚叔叔,好久不见了。”楚云国由于上次拒绝了他们出庭作证的请求,心里总觉得有些愧疚,坐下问道:“你们最近还好吗?”“唉,金梅的仇一天没报,我就好不了。”叶子龙话里带刺地说。宋宇凡连忙打圆场:“楚叔叔,我们知道这些天您为了办案、惩治郝刚很辛苦,今天我们哥俩特意来感谢您。但知道您原则强,请您吃酒席您肯定不接受,所以只得在这里表达我们的心意。另外嘛,有点事和您商量。”“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说话绕弯子了,到底有什么线索要告诉我?”
宋宇凡顿了顿说:“是这样,我们已楚云国边看边说:“这是有力证据,真亏你们有此头脑。霍卫东竟然指挥武警抢尸,真是太无法无天了!”“中纪委的调查组马上就到天港,这些照片足以扒了霍卫东和郝大年的那画皮。”叶子龙冷冷地道。宋宇凡接着说:“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几件事求您帮忙。第一是千万要把郝刚押在拘留所,决不能放虎归山。如果那小子一出去,绝对要跑路的,那时郝大年把事一推干净,可就不好办他们了。”“这点不用你们说,我豁出命也不会放走郝刚的。”
“那您现在出来了,谁能看住郝刚。”叶子龙问道。“队里还有几个坚持原则的警员,比如小赵、小严他们。”叶子龙心中暗笑,只有他知道这两人都是忠信堂的眼线。宋宇凡递给楚云国一支烟,楚云国摆摆手:“我不吸烟,你们这么小的孩子最好也别抽。”宋宇凡笑笑说:“另外郝刚的案子开庭时,您可一定要作证,您的证词很重要。”“只要我不死,就一定出庭!”楚云国下定决心要挽回上次的愧疚,“还有,那几个证人让他们来刑警队做个笔录,这样符合法律程序,更有说服力。”
宋宇凡瞧了眼叶子龙,叶子龙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我会尽力安排的。”楚云国疑惑地看看他俩,问道:“好像这些人都在你们掌握之中?”宋宇凡干咳一声:“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当然是藏起来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最好能令郝刚亲口承认罪行。”“这个比较困难。郝刚仗着他父亲的势力,根本无视法律,想让他主动认罪恐怕。。。”“您只要能提供方便让我们进入拘留所,我们自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叶子龙抢着说。
楚云国变了脸色:“你们不会要刑讯bi供吧?还是采取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宋宇凡赶忙解释:“您别担心,我们会有分寸的。您也知道郝家的势力,真想把郝刚绳之以法,能得到他亲自招认的口供最有力!”“不行!我要是帮你们这么做,岂不变得跟那些践踏法律的人一样了吗?再说用不正当手段获得的证词,在法庭上也不能成立。宇凡、小龙,我刚才就想问,你们是不是和黑社会有牵连,被什么人利用了?”
叶子龙叹息说:“您觉得凭咱们这些小人物的力“有他妈什么不心安的!只要能报仇,什么手段不能用?要依我的子,早就一枪崩了郝刚,还用得着这么麻烦。楚队长,没有我们你斗不过那些有权有势的家伙,你白干这么多年警察了,怎地还如此迂腐?”宋宇凡急忙劝住叶子龙,然后对楚云国说:“楚叔叔,虽然小龙言语激烈些,但却有道理啊。这个社会真是公平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冤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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