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卫晓宇冷哼一声,扭开房门就抢了出去,只留下屋里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
隔了许久,万秀琼叹道:“这小妮子句句都是实话,我无话可说。唉,要怪就怪子善这孩子不学好,老爷子已经是心脏病晚期,今年说没有就没有了,春柔,这消息千万千万不要让老头子知道,知道不?”
万秀琼转过头对张行一笑,“我这个老婆子打扰你了,张行你好好干,有空来江树湾陪我说说话。我们走吧,春柔。”
“且慢。”
张行两手张开,拦在她们前面,“事情也许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只要我们统一口径,我再找律师跟聂小七通通气,一方面可以给聂小七减刑,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曲子善脱罪。事在人为,我现在就去找律师!”
“那...那怎么好呢。”老太太颤巍巍地拉住张行,但脸上却有了掩饰不住的欣慰。
“不用了!”
外面突然抢进来两个人,张行忍不住发出“咦”的一声。
“你们俩去哪了?我们找了你半天,春漫快过来,老太太有话对你说。”江春柔跑过来,拉着万春漫的手,走到万秀琼面前。
“来不及了。”万春漫大声说道。
“什么来不及了。”江春柔问道。
刀子更走上前,“我们上午去了城南分局,已经录完口供,你们现在说的这些,都晚了,不用再白费功夫了。”
万秀琼睁大着眼睛,“春漫,你就这么不喜欢子善,他好歹也是你的亲戚啊。你做事之前就不能跟我们通通气,实在是太顽劣了!”
万春漫撇撇嘴,冷冷笑道:“姑婆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宝贝儿子,在我回到临海的第一天晚上,把我堵在洗手间想要□□我!如果不是春柔姐及时赶来,只怕我这辈子都毁了!还有,他把我所在黑乎乎的山洞里,害我遭受平生最大的耻辱,害我差点没了小命,害春柔姐和张行差点没了小命,这些种种恶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春柔又是一叹,“春漫,话虽如此,但是...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刀子更冷笑道:“有什么不好的,我百分之百同意春漫的话。以德可以报怨,但以德不可以报恶!曲子善是老太太您的宝贝儿子不错,但是春漫、春柔和张行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您的儿子是宝贝,但我们这几个就不是宝贝了?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目前并没有闹出人命官司,曲子善最多也就关个五六年,在监狱里面好好地接收一下教育,比您老在这里不停地为他脱罪好千倍万倍,那才是真正地改邪归正啊。”
张行一看众人,低声叹道:“老太太,其实刀子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也许他真的该接受一下真正的教育了。此时此刻,就算我们想录假口供也做不到了,不如好好想一想接下来怎么办,尤其是怎么瞒过老爷子。”
万秀琼许久才说道:“也罢,也罢,这是他的天命啊。老爷子的事情,你们都不用插手了,我自己处理就行了。春柔,扶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