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姬妲妮本来不愿涉进天山派中的大事,但到了此—刻,也不得不将遗嘱接过来了。
接过遗嘱一看,丽姬妲妮道:“好,曾老英雄的家我去过,这件事就由我代你们去清他来好了。”
一丰道人突然恭声道:“启禀祖师爷,如果由您老人家主持大典,必然更见隆重……”
丽姬妲妮天真地摇头道:”哦,不不不,我不行,还是按照你们掌门人遗嘱
去办理的好。”
就在这时,前去收剑的几名道人已捧着晕日剑和一部秘籍回来了,面向丽姬姐妮躬身恭声道:“启禀祖师爷,老法鹤已气绝身亡,可谓死不甘心,难以瞑目!身死了。”
丽姬妲妮只得道:“这倒便宜了这老贼了,把剑籍交给你们大师兄吧。”
几个人恭声应是,捧着剑籍向一静道人身前走去。
一静道人一见,急忙跪了下去,双手将剑籍接了。
一旁的一丰道人,急忙趋到一静道人身侧,低声道:“大师兄,昊天和四姑娘,到今还未进餐请即……”
南宫昊天急忙挥手谦声道:“道长们不必烦神了,现在歹徒已除,诸位正该积极筹划重建事宜,再说,在下等归心似箭,必须要星夜赶返中原。”
一静道人—听,焦急地道:“那怎么成,至少也得饭后再……”
南宫昊天挥手道:“不必了,我们都带有干粮,途中烧些泉水,烹些麦馍也就可以了。”
—静本待再说什么,丽姬妲妮已阻止道:“你们也不必再坚持了,昊天等人的事情我清楚,他们也确有许多事情待理。”
一静听得一愣,惊异地叫:“祖师爷您……”
丽姬妲妮道:“曾老英雄夫妇就住在哈密城南的沙尔胡,昊天他们的马匹就寄放在哈密县的客栈里,我正好和他们同道前去。”
一静道人得连连点了点头称是。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以及赵灵儿雪燕,如果不是有玄辛道长的遗瞩,确曾交代由那位曾俊德前来主持新立掌门人的大典,她们一定会认为丽姬妲妮有意前去向南宫昊天纠缠。
丽姬妲妮把话说完,又望着上官柳四女,含笑道:“四位姑娘欢迎我同行吧?”
上官小婉四人哪能说不欢迎,看在檀郎的份上,也不得不愉快地齐声笑着道:“欢迎,欢迎!”
南宫昊天—听,笑了,一抱拳,面向一静等人谦声道:“诸位道长,在下就此告辞了。”
一静等人纷纷屈膝下跪,感激地朗声道:“恭送恩公与祖师爷。”
南宫昊天看得神色一惊,正待说什么,古老头却向着他连连挥手,示意他快走。
思忖间,他只得拱揖道:“诸位道长珍重,在下走了。”
了字出口,猛然转身,当先向岭下飞驰。
丽姬妲妮和上官小婉等人也急忙飞身紧跟。
一行八人,一驰到九天岭下,踅身直奔东北。
南宫昊天摇头笑着道:“他们这么认真,的确令人吃不消。”
丽姬妲妮凑过去,有些热情撒娇地道:“你现在才知道呀,他们这些老道突然给你来上一招,马上会让你闹慌了手脚。”
如此一说,上官小婉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顿时想起了丽姬妲妮刚才摘帽子的事,思忖间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灵武城外的河道上,突然由黄河口驶进来一艘富丽堂皇的画舫,和一艘低舱平板的车马大海船。
这艘华丽画舫不但灵武城的人很少见,就是码头上那些常跑五湖四海的水上人家也很少看到。
画舫宽阔,飞檐雕花,船身深紫,四壁朱红,上顶形似片片绿瓦,髹漆了条条金色花纹,在当头艳阳的映照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益增画舫的富丽豪华。
前有舱门,三壁广窗,全部都垂着精细竹帘,广窗下似乎有四五人隔帘向外眺望。
码头上的人还看不清舱里人的面目,但根据那些人的纤细身影和衣服的颜色,猜想她们可能都是女人。
尤其那些久历江湖的经验人,更可以在她们的目光中,看出她们心中的忧郁和焦急。
跟在画舫后面大海船,除了七八匹高大神骏的健马外,再就是一些船夫等人。
根据常理判断,那些马匹,显然就是前面画舫中人的坐骑。
画舫徐徐前进,就在距离码头还有数十丈处的河边沙滩上停泊下来。
船夫们一阵吆喝,片刻工夫已将船停好,并放下一条没有扶手的精致搭板来。
码头上一些好奇的人,纷纷向画舫那边走去,因为他们猜想这艘华丽的大画舫,必是富绅巨贾的爱姬和家眷,其中少不了漂亮女人。
但是,就在他们嘻嘻向前急奔时,画舫舱厅门的竹帘启处,突然走出来一位白发皤皤,手持铁鸠拐杖的娘子婆。
娘子婆身穿宝蓝上衣,下着百褶黑裙,紧闭着两片薄唇,神色十分阴沉,尤其那一双小眼睛,精光闪射,冷焰逼人,一望而知是个内功极精湛的老妇人。
嘻嘻哈哈,急急前进的一群人一看,不少人心头一震,急忙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们已惊觉到,绝对去不得,去了准被打个鼻青脸肿断胳膊,思忖间,又纷纷转身向回奔驰而去。
就在娘子婆以尖锐冷焰般的目光看向岸上的,厅内已响起了一个充满了关切的清脆声音,问道:“单姑婆,古老头来了没有?”
原来这艘豪华美丽的大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