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随着花容走,方季惟和花容走在前头,大宝等人跟在后头。
沿着一路走来,这里应该算是一个近似村子的地方。方季惟不知道,他没来过这种地方。来到这里,就像是走进了古民宅区,放眼望去的建筑皆是古韵古色的老屋。
方季惟本想同大宝他们一起跟在后头,可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在了前面。而且此时花容正同他讲话,他也不能就这么走开。
“那天……我看你从屋顶上掉下来的,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没事?”花容的声音依旧如一阵春风,酥软。
方季惟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解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花容微微偏过头,看向方季惟。暖暖的光线照进她的眼里,她的眼里像是载满了温泉。
上午的阳光照在方季惟的脸上,鸭舌帽挡去了他脸上一半的光线,柔柔地照在他的鼻尖以下,他棱角分明的脸似乎在阳光下变得更加柔和起来。
花容弯了弯唇角,偏回头淡淡道,“不想说也没关系。”
方季惟稍稍偏头看了眼花容,又转回头来,顿了顿他道,“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花容笑,有一搭没一搭似的聊,“是因为体质和别人不同?”
方季惟停顿了一下,低头看路,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花容轻笑了一下,便没再说话。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许怪异。
方季惟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他把手兜进裤兜里,想了想,似乎有点想挽回局面的那种意思,他又接了口道,“等久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花容看向方季惟,忽然低头笑了笑。眼里似乎有一股子的兴趣,越来越浓……
.
蔡大浩在后头看着前面肩并肩谈笑风生的一对,满脸的暗搓搓不爽。哼!把老子当电灯泡给踢了,自己却在那泡妞!狗娘养的!畜生啊畜生!
蔡大浩也想在后头掀起一阵风浪似的,忙掀起衣服给大宝挡太阳,“大宝,嘿嘿,热不热啊?哥哥给你挡着啊。”
一阵臭汗味熏来差点没把大宝给恶心死,她忙捏起鼻子,扇了扇风,嫌弃地躲开。
小宝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挡在两人的中间,抬头对蔡大浩冷脸道,“大叔,我也热,你怎么不帮我也挡挡?”
蔡大浩赶苍蝇似的甩甩手道,“走开走开,你一个小男子汉的,怕啥热!”说完之后,又反应过来小宝喊得他是大叔,嘿了一声,他不满道,“小兔崽子,喊谁大叔呢!叫哥,哥!”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有这么老么?”
小宝倔道,满满的不满情绪,“你就是大叔!还自称自己是哥,真恶心!”
蔡大浩一听,来劲了似的,比手画脚地就想把小宝一把给拎起来,“嘿,我说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找打?!”
大宝一把挺身,对着蔡大浩道,“你敢动他试试?”
蔡大浩见了大宝嘿嘿笑着,忙收了手道,“这不是,跟他闹着玩么?”
小宝白了他一眼,谁在跟你闹着玩?要不是他现在还小,打不过,他早就扑过去打个你死我活,谁怕谁?!
蔡大浩又朝大宝黏了过去,笑道,“来,你别生气,哥给你挡太阳。”
大宝挥挥手,捏着鼻子道,“你走开走开,臭死了!”
蔡大浩一愣,想着,有这么臭么?
低头就掀起自己的衣服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子咸鱼味幽幽飘来,蔡大浩皱了皱鼻子,偏头,一呕。
*
路上,花容大致给大宝他们讲了一下事情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几十年前闹□□的那个时候,内战外战都打得厉害,她的祖爷爷年轻的时候曾领着一队人马连夜赶路北上从军去,也是想给村里头增增光,为国家出份力。
可出村的那晚,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雨,那雨势磅礴,大如倾盆。她的祖爷爷只好命人暂时停下来休息,等雨势小了再继续赶路。
那时候的道路哪有如今这么平坦,还铺了柏油路的。都是些山路,根本没有开垦过,崎岖得很。雨势汹涌至极,雨水就冲刷了山路,山路本就泥泞,再被大雨冲刷,根本就没办法走人。
可那时候她祖爷爷心急着赶路,也没法顾忌那么多,冒着小雨就想赶路,结果遇到了山体滑落,几十人就这么给好端端地给摔了下去,全都不知所踪。
她祖爷爷幸好命大,没死成,醒来的时候发现人全都不见了,这心里头也害怕,就剩他一个人回去,到时候怎么跟村里的左邻右舍交代?
然而更可怕的是,她祖爷爷都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结果头一抬起来,左右观望,竟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口半截棺材,一大半没在土里,还有一小半可能是因为雨水冲刷给翻了出来。
天黑乎乎地还下着雨,任有再大的胆子,也给这场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汗直冒。她祖爷爷就想,他这不是给摔在了坟坑里了么?!太不吉利!就想起身赶紧离开。
结果她祖爷爷刚一起身,就觉得脚下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了一把!
这在坟坑里头可不会闹着玩的,她祖爷爷当场就给吓得一哆嗦。连看都不敢往后看。他就闭着眼,哆嗦着,嘴里边边念叨着阿弥陀佛,边慢慢地使劲挪动着腿。他就连起身都不敢起,就这么趴着身子往前挪。
可结果脚下的东西似乎越收越紧,根本不肯放手的意思。
她祖爷爷给急了,眼泪都快给流出来了。心里头忙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