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理没什么官面上的朋友,查不出李朝江的行踪,几年前找所谓的私家侦探查线索又被坑了好大一笔钱,差点惹了甩不掉的麻烦,所以也不考虑依赖陌生人。她上了几年不去的□□,灰色的头像难看到了极点,空间里最后一条留言还是四年前的。班级群里留言数早就超过了9|9|9,胡理点进去看了,不过是老同学在里面插科打诨,说儿女婚姻家庭事业,或者相约同学会之类的,搜索关键字,提起她和李朝波的寥寥几条,只有三个月前某个同学说看见了一个和李朝波相似的人,差点认错了。
胡理点了那人的头像,一字一字输入,“猴子,你在哪个城市呢?”
胡理等了很久,那边都没有人回答,都要失望了,一句话甩出来,“狐狸精,你的电话多少?”
胡理输入号码,检查了好几遍,打了确定。
只一分钟没到,电话响了,胡理瞄一眼归属地,居然是本地,便迫不及待接了起来,“喂,猴子?”
“大姐,是我啊!你都消失好多年了啊,今天可算是把我想起来了。”
猴子是胡理和李朝波的高中同学,也算是最好的朋友之一,精瘦,躯干灵活,说话最是好玩,但人也顶顶聪明。
“嗯,你在本城?”
“对啊!”
“你说三月前见了一个人像李朝波的?”
“对啊!”
“说说,在哪里见的?”
“就本城啊,南边一个什么ktv,我得回去查查。可像可像了,那背影和侧脸一模一样啊!姐,你还记得不,我以前和他玩儿篮球,球砸他脸颊骨上,好了就一个坑。我就是见那好像有个坑的印子啊,跑上去就拍他,结果那人一翻手身边就来几个壮汉把我给绑了。吓死我了,正脸一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猴子说起来还心虚,“当时我就被吓趴下了,只说认错人了,那人还好声好气问我像谁呢。”
“你说了?”
“没,人家身边围了一圈儿保镖,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哪好说波哥的名字啊。”
“记得把那地儿的地址发给我啊!”
“姐!你做啥?”
“我和你波哥早分了。”
猴子在电话里怔了一下,“是不是?我以为你们孩子都小学了呢!当年我回国,波哥还来接我——姐,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见面谈呗,我可想可想你了。”
胡理把自己的地址发了短信给猴子,又在城南搜索ktv,南山脚下距离景区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繁华的小镇,各类会所和ktv聚集,是夜生活的好去处。
范姐看胡理忙着在电脑上查资料,把这试行管理一周来的数据放在她手边。
胡理关了电脑,冲范姐笑,“我有空呢,想和我聊聊天?”
范姐点头,又拉了一个年轻的业务员进来,“这是王天明,在咱们店里干了有一年了,我升他做了小组长,最近业绩蛮好的,他有点想法给我说了,我觉得蛮好的,想让你也听下。小伙子很利索的,我年纪大了,不懂电脑,平时很多数据收集整理都是他帮我弄的,人也灵活。”
王天明有点羞涩,“老板,叫我小王就好了。”
“小王,你好,我知道你。”胡理双目清亮,“每个月我都有看业绩表,你的表现很亮眼。”
范姐道,“所以老板给发的奖金也最多给你。”
王天明指了一下数据表,道,“我把这半个月的数据从软件里导出来了,根据租房、卖方等等不同有生成不同的表格,对应不同的小组和组员。信息很详尽,也很方便出各样图表,根据比重计算,我们店里租房的业务量偏少。”
王天明拿着厚厚的图表一项项给胡理解释,他把全部资料分得非常细,一目了然。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我自己想了下,有几个原因。”王天明看胡理的表情,自己有点忐忑,深吸了一口气,道,“一、底薪太低,软件管理完全杜绝了业务员私单的可能性,大家积极性不高;二、感觉被全天候监控,心里有怨气,所以即使去见了客户,态度上也就恶劣起来,出工了,但是没尽力;三、老板,你搞这个模式我个人非常赞同并且支持,你后期还有没有更长远的计划?”
胡理偏头,认真看一下王天明,“你怎么打消你小组里组员的惰性?”
“我说的是,公司出的规章制度,不管合理不合理,在没有试行之前我们的一切担忧都是没落到实地的,第一时间反对并不能让老板相信这计划不行。如果,我们好好地按照这个规定去做,试一个月,找出这个制度的缺点来,提出好的建议和意见,在老板面前更有说服力。老板知道我们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肯定也会重视我们意见,而且——”王天明提高了声音,给自己加点自信,“我有说,不管怎么样,过了这一个月,我都会帮他们申请底薪升一级。”
“从目前的数据来看,你觉得怎么解决这些问题比较好?”胡理起身,拿了水壶给三人倒水。
“老板,要砍大家的灰色收入,那明收入就要增加啊。”
“说得挺好,但增加多少为算呢?”胡理笑眯眯看王天明,范姐也跟着笑了。
王天明艰难道,“持平的话,比较好。”
“可是,你能为我提供大家平均收入的数据吗?”胡理随口说出了四个店里每月工资最多和最少的数据,“我知道大家有私下的途径,但是能弄到多少钱,算各人的本事,你知道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