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四周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虽说这时人多倒也颇为正常,只是这人,多得有些异常,声音也嘈杂得紧。
鼓声再次响起,这次,比赛是真正开始了。
依喏摆好架势,眼锋直指太平郡主。太平郡主见此娇笑一声,也开始迎战。
大战一触即发!!
或许谁都没有察觉,高处的亭云阁里,一妖孽男子裹着银白狐裘,侧卧在榻上,长发披撒在肩上,勾魂的桃花眼远远地向擂台望去,深深的寒意无端让人心畏。
男子背后站着一名女子,身姿窈窕,丝质的绸纱覆在女子脸上,模模糊糊的,却依旧不掩其倾城之容。
这一男一女,融在这如画江山中,真真像是一幅画。
蓦然,男子的松懈的背脊突兀地绷紧,一股肃杀之气慢慢包围住亭云阁。
男子原本就冷如寒冰的眸更是染上了一层霜。眼神幽幽,像是要把什么吸进去。
帝绝冥隐匿了身形,躲在亭云阁旁的巨石后,暗暗观察着。
只听那男子扬起嘶哑的声:“帝绝冥,这样躲在暗处……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这声音,破哑不堪,其中的凄厉狠决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
帝绝冥闻声,微微震惊,缓步从巨石后走出。
“帝锌,好久不见。”
“呵呵,何谈好久不见?当初把我从翼国驱逐的人可是你呢?!……”
帝绝冥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始终波澜不惊,好像当年的驱逐与他毫无干系。
帝锌依旧用低碎的声音说着。
“我等了几年了……咳,终于能够一雪前耻,为我的琳儿……咳咳!为我的琳儿报仇了!”
帝锌仿佛中了魔怔,跌进了破碎的时空回忆。
“琳儿明明什么都没有错……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们要这么狠呢?……我的琳儿啊……”
听到这儿,帝绝冥脸色一变,冷声道:“帝锌,你怎么会不知道?薛琳儿可是因你而死的!”
帝锌从榻上起身,裹着狐裘摇摇晃晃地走到帝绝冥面前,喃喃自语:“不,不可能……我明明和琳儿约好了,让她走的……”
“哼!”帝绝冥冷哼一声,“帝锌,你真以为薛琳儿如此傻吗?你以为薛琳什么都没察觉到吗?”
帝锌的神色一凛,复而张狂大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琳儿,我的琳儿……”
帝锌尖利着嗓子,嘶哑的像乌鸦般的声音回荡在林中,惊起归鸟无数。
“啊——”帝锌惨叫一声,死死地捂住头,脑子里一阵一阵地波痛让帝锌无法忍受。
蓦地,帝锌脸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黑印,正迅速向全身蔓延。
帝绝冥复杂地看着帝锌,嘴里吐出两个字:“魔印……”
帝锌依然痛得趴在地上,他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就像潜意识里有个强大的人,在控制着他,侵蚀着他。
帝锌抬起头,没有眼白的眸子盯着帝绝冥,面上扭曲地不成样子,与刚刚那个慵懒侧卧在榻上的恍若两人。
帝锌地薄唇微微颤抖,正在说着什么“以……九玄…君……”
帝绝冥见状连忙施了个束缚咒,有捏了个诀暂止住黑印的蔓延。果然,帝锌的意识转转回笼。帝绝冥微喘了口气,不得不说,止住黑印蔓延消耗了极多玄力。
“帝锌,你刚刚是怎么了?”帝绝冥回复后向帝锌问。
帝锌茫然地看着他,虚弱地说:“我也不知道……”帝锌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梦,梦里,有他的琳儿……那时,帝锌拥有着一切。
这时,在帝绝冥出现时就已离开的面纱女子出现,搀扶着帝锌,没有感情的对帝绝冥说:“冥王,主上身体甚缺,便先告辞了。”
语毕,就借着御剑行往西边。
帝绝冥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伸出的想要挽留的手僵在空中。
在刚刚,帝绝冥已经感觉到了女子故意放出的威压,以帝绝冥现在的实力,是怎样也打不过她的。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早点回去陪喏儿了。帝绝冥站在亭云阁里,看着远处擂台,悠悠地想着。
依喏的现状可没有帝绝冥那么好,准确的说,简直是差到了极点。
刚上场,太平郡主就跟疯了似的死命打,根本就是置自己的生命于外。
一个个大招的往外放,天雷…冰影…地行…依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得措手不及。
过了一会儿,依喏的心稳了下来,形式也渐渐好转,占了上风。
太平郡主的脸因此被激得怒气爆满,再看依喏那副自得的样子,更是怒上加怒。
心念一动,想起了他今早给她的法宝。
而那法宝,正是太平郡主戴在手上看似是装饰的串镯。太平郡主在心里默念着心诀。
镯子在太平郡主的眼里闪现出异样的光辉,那种古老神秘的颜色,带着难掩的复杂纹路,让太平郡主第一眼就觉得是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在场的众人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的,他们在看见,太平郡主停下一切的动作,跟丢了魂似的,定在那儿,手上带的镯子轻微地颤动着,就像人的心脏。
依喏也呆住了,她没有使定身术啊,怎么会突然不动了?
依喏集中神识,探知着周围,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总不可能是太平郡主自己把自己定住了吧,太平郡主有这么傻吗?
不过啊,依喏没料到,这次是十有八九猜对了,不过,倒是因为这镯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