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还是点了点头:“潘老板,您请讲。”
潘学海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您这……八成是什么机关上卸下来的零碎儿吧?”
女孩依然点头,称赞了一句:“潘老板好眼力,差不多吧……”说完又不吱声了,并没有顺着潘学海的话头讲下去。
潘学海又把手里的小东西转了两个个儿,继续试探道:“如果是木哭,瞧这品相怎么也得千年以上了。瞧这做工……实话跟你讲,我到是没看出来您这宝贝有什么人工加工的痕迹,应该是直接从树上掰下来的树杈,对吧?”
女孩再次点头,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潘学海心都凉了半截,自己要是说的不对,女孩出言提个醒纠正一下,说不定还能从女孩的支言片语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保不齐他一下就能想起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女孩偏偏说他说的对,又不加解释,真真儿让潘学海犯了难。
于是,潘学海决定换一个套路。他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姑娘啊,我瞅你的外貌还真不像不是个棒槌的样,您这东西一拿出来,我就知道我狗眼看人低了。您知道,古玩这东西值不值价,不在于年头有多老,保存的成色怎么样,那些都是外行看重的。碰上真正肯舍银子的大玩家,关键还得看你这宝贝上沾着什么典故。我说这话儿,您觉得对还是不对啊?”
女孩仿佛除了点头就不会别的了:“您说的对!都对!”
潘学海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小姑娘属牙膏皮子的,挤一点出一点,不会主动说句完整的人话。可心里抱怨终归要藏在心里,不能露在面上和嘴上,他强压着不满,继续耐心的引导着女孩:“那既然您这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肯定是带着典故的。就劳动劳动您金口,给潘某人说道说道这上面门道吧?您看您能赏潘某人这个脸吗?”
女孩的头点得潘学海都要精神崩溃了:“好的。”
潘学海瞪大了眼睛等了半天,女孩却不再继续开腔了。潘学海不禁在心里叫苦连天,我的姑奶奶啊,你不是老天爷看我买卖做的太顺才派下来整我的吧?他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可就起急了,追着问了一句:“姑娘,您到是赏个话儿啊?”
女孩特别客气的微笑着,从朱唇中吐出两个字:“师母。”
不说还好,女孩一说话,潘学海混身一震:“您说什么?这是师母?”说着话,又重新把东西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个来回。
女孩终于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反问潘学海:“木匠的家伙什儿,你潘老板应该很懂道吧?”说完,又重重强调了一句,“这是一支师母,墨斗上的师母。”
潘学海把玩着师母,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上千年的成色,不是特别加工的,是直接就地取传。又被当传家宝传了下来……”一道灵光在他脑海中闪现,他急忙问女孩:“姑娘,难道这是……”
女孩一成不变的光点头不说话,默认了潘学海的猜测。
潘学海站起身,向女孩一拱手:“敢问姑娘赐个字儿吧?”
女孩淡淡的说:“我姓贾。”
潘学海在脑中搜寻了一下,姓贾的他到是认识不少,可没有什么特别的印像。于是,他清清嗓子说:“您也别让我替您掮做了,您开个价,不管是不是天价儿,这东西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