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慕千瑶才知方才慕曲问自己跟鬼王是黑灯瞎火，还是烛光大亮时，只是为了给她设套。
偏偏自己心急往慕曲的套子里钻。
慕千瑶的脸青白交加，不知该如何回慕曲的话。
比她脸色更难堪的还有鬼王。
当然，鬼王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全在他那张面具下，众人只感觉到周身愈发的寒冷。
姬琉言确定，若不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女人就是他要寻的阿慕。
此刻，他已然让慕曲陷入万劫不覆了。
当世之众，还没人敢在公然场合之下，这样说他的。
“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之心，公然之下竟然说出如此污言秽语！”慕远航恨不得地上开个洞将慕曲给塞进去，太丢他的颜面了。
“我说污言秽语的话，总比她慕千瑶做淫-秽的事肚子闹大了，强行将肚子里的孩子扣在别人头上要好得多吧。父亲你不说慕千瑶却反过来说我，心未免太偏了点，当真是要宠庶灭嫡吗。”
慕曲立刻反击了回去，说的慕远航无言以对。
慕千瑶气的牙根都快崩断了，“是……是……”
想了半天，都不知道鬼王的痣是长在左屁股还是右边的屁股，因为她那一晚压根连鬼王的身都近不了，又怎会看到鬼王身上哪里长痣，尤其还是屁股那么隐晦的地方。
“说不出来啊？那你说你肚子里怀的就是鬼王爷的骨肉，岂不是在欺骗大众？欺瞒王爷，欺瞒圣上？是要被杀头的哟。”
“左边！”心急之下，慕千瑶只能随便蒙一个了。
如果错了，大不了她就说没注意忘了。
见慕千瑶支支吾吾的一直都不肯说，说了之后还是一个错误的答复。
皇帝和柯皇后心里立刻有了数。
作为父母，哪怕是帝后，姬琉言刚出生满月的时候，皇帝和柯皇后也给姬琉言洗过澡。
帝后记得清清楚楚，姬琉言全身上下没有一颗痣。
满月时，那小屁屁白白净净的，哪里有痣在上面。
所以，一定是慕千瑶在撒谎。
“嘭！”的一声，皇帝怒极将面前的酒杯扔到了地上。
慕曲知道慕千瑶这回没救了，站起来急道，“人有三急，臣女且先暂退一下。”
侍卫们朝着皇帝看了一眼。
见皇帝没有下令说拦住慕曲，便留开一条道，让慕曲暂先解决尿急问题去了。
“儿臣去透气。”看着慕曲离开，姬琉言心里也跟丢了魂儿一样，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御花园。
鬼王和慕曲两个疑犯都离开了，皇帝却没有让人拦住。
会场上的人明白，定然是慕千瑶答错了。
答错了，也就间接的说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鬼王的。
给皇室戴绿帽子不说，且强行让一个王爷喜当爹，论西夏国的律法，是要诛九族的。
诛九族，势必整个骠骑将军府要被诛灭，连根拨起。
慕远航此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意识到慕千瑶肚子里怀的并非皇室血脉，心有戚戚然。
是他下错了注，早知慕千瑶这般不争气，他就不该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慕千瑶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