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通没有想到反对者竟是公输虔,自己对其有知遇之恩,而且对他几乎是绝对。info想必公输虔反对定然有些缘由。随开口问道:“为何不可?”
公输虔又拜了一拜,慢慢说道:“回禀公子,此金名曰‘金祖’,乃是先祖熊渠开垦荆山之时,得到的一块至宝。自从发现了这一‘金祖’,楚国再慢慢深挖,才得这金矿,铸造了更多的武器,为后来相继打败百越、鄂国以及西方大国――庸,立下了汗马功劳。自此,这‘金祖’便成了我们楚人的镇国之宝、精神象征。试问公子,将如此至宝用来冶炼,楚人答应吗?若是他日君敖怪罪下来,岂不是陷公子于不义。”
芈通倒没有想到这块铜竟有如此来历,只是在他的知识中,导电性能除了金银之外,恐怕也就是铜了。他先前查看过祭天台的进展,发现所用的金属,所含杂质极多,如果在高强度的雷击之下,他也没有把握那些金属有很好的传导性。
所以他才让公输虔重新冶炼金属,以确保避雷设施的绝对安全。
芈通顿了一顿,又淡淡问道:“若是没有这‘金祖’之名,其只是一块普通的金块,你可会用它来做引线。”
“那是自然,就那些新挖的矿石,再怎么提炼,也没有这‘金祖’精纯。”公输虔答道。
芈通听了点了点头,肃然道:“那就行了!只要是为了建好祭天台,你尽管拿去使用。父敖怪罪下来,一切责任,将由我承担。还有,以后碰到任何事情,皆是如此,不必畏首畏尾……”
“呃!”公输虔惊愕一声,望着芈通久久不知所措,半响才又肃然起敬道:“能在公子手下办事,三生有幸。前面即便龙潭虎穴,虔也愿生死相随!”
芈通只淡淡一笑,未置许可,续道:“将这冶炼的事情分派下去吧。这建造避雷设施的事情,刻不容缓。哦,还有,通建议你们将炼制的矿渣废石运到那一带筑坝,以拦住这一带水源,形成湖泊!”
公输虔站起身来,顺着芈通右手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山间溪流在那处交汇,形成了一条宽广的河流,径直而下,再往远方大江流去。木然有些疑惑,用手摸了摸额头询问道:“这卞水顺势流入大江,乃是大势,为何要将其拦截?”
“卞水?那河流叫做卞水?”芈通听了暗暗窃喜,丝毫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心中却在不停的计较:这卞水与那卞和是否有直接的关联呢?
公输虔不知芈通为何会变得如此,平时的芈通都是一副统领全局、遇事不惊的态度,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随怯怯的回道:“呃!这卞水是当地几户山民命名的,外人知晓的并不多。虔也是以前遍查山野地形,才听闻的。只是……只是这与那拦截山流有何关系。”
芈通按下心中的激动,深深看了一眼公输虔,才缓缓道:“你在这雷公岭待的时日比我多,可曾观察过那雷公岭的地形?站在四周,可一览我楚国大部领地,若遇战事,大可一统全局。”
“呃!”公输虔一愣,微微思忖,才肃然起敬道:“想不到公子竟看的如此深远,竟能处处留心!将这雷公岭一下变成了天然要塞。只是,那拦着山水,又有何用?”
芈通淡淡一笑,道:“这才是关键所在。试问,如此关键要塞,却又被罗、权、巴、庸等敌国包围,若是他们有朝一日来攻,将我们团团围困在这雷公岭上,我们依据雷公岭的天险倒是可守,只是,我们守军要赖以生存,有何以寻找水源呢?”
公输虔听了连连点头,对芈通是真心诚服、视若天神,却听芈通又继续道:“而且,这河水的下游,便是权国。权国虽小,先前父敖多次征战,却也没有得到半点便宜;而今,我们只要筑成大坝,水源被我楚国控制,那权国为了田园灌溉,岂不要听命于楚国,是为不战而胜!”
“公子之眼光,果非常人能比!当今之世,恐无人能及。”公输虔对芈通是心悦诚服,早已佩服的五体涂地,此时更献决心道:“公输虔能为公子所用,是为荣幸之至,虔愿一生追随,直至死亡。”
芈通看着公输虔,心想这可能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收服的第一个爱将吧。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你便放手去干吧,通等着你的好消息!这段时日,通可能要离开一会。”
“呃,公子要走!”公输虔有些诧异,更有些担心。
芈通也算看了出来,他无非是怕那些下大夫们再次“造反”,没有他在场,恐怕镇不住他们。随微微一笑,淡淡道:“我只带十位亲兵,其他人都还留在这里听你调遣,大凡有造次之人,你尽管处理,一切后果我为你做主!”
“是!虔定将很快设计出筑坝方案,并设置好防水龙口;以便早日分派人手,在那里钉桩筑坝,为楚国建立千秋功业!”公输虔下决心道。
芈通点了点头,便将调兵兵符交给了公输虔,自己只钦点了十名亲兵便下山去了。
芈通下山,自然是要亲自寻找卞和。从那些下大夫的种种表现,芈通知道指望他们是不行的了。如今他知晓了那河流有人称为卞水,哪还按耐得住!
可是这卞水曲曲延延,又是山路,行动起来自然缓慢,甚至遭遇几度危险。不过这些丝毫也没有动摇芈通的寻访之心,只是寻了五六日,依然没有见到公输虔所说的几户山民,不免让芈通有些泄气。
直到第七日黄昏,芈通一行都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