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散朝,全员离去。
只是此次与上次散朝绝然不同。上次芈通跟在众臣之后,听到的全是一些对他的蔑视、嘲笑之语;而此刻,却多了一些褒奖、赞扬之言。更有几个见风使舵之人,一脸谄笑的跟在芈通身旁,当然所说的也皆是献媚谗言。
“呵呵呵!仲公子真乃神人也,不但在建造之术上造诣匪浅,竟连这占卜之术,也能使得出神入化!”
“是啊是啊,竟没想到,仲公子的占卜之术竟在卜尹大夫之上,实乃我楚国之福啊!”
“如今公子连立奇功,想必君敖会大大封赏的!”
……
芈通依然淡笑,不发一言。因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献媚馋臣,与其锦上添花,他更喜欢雪中送炭。
当然,不喜欢归不喜欢,他也没有必要得罪这些人。这些人在将来可能没有那么大的用处,但是现在却可以用来造势。因为,他时刻盯在卜尹鬻成之后。
此时的鬻成,更是不发一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无奈这楚国王宫虽然不大,却也不小,也不是一时半会便能走出得了的。
芈通又是嘴角一歪,加快脚步,追到鬻成身后,淡淡道:“卜尹大人今日有何要事?竟然如此行色匆匆、不发一言啊!”
“噗!”众臣知道有“好事”要发生了,全都往这边看来,当然除了有些惊讶之声,却也没有人再多一言。
鬻成看了芈通一眼,并未出言搭话,反而更加加快了步伐,在他的心里,此时是越早离开王宫越好,免得深受羞辱。
芈通心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要害我性命,我又岂能如此轻易放过你。”口上继续说道:“莫非卜尹大人偷了王宫里什么东西,此刻赶着出去销赃!”
鬻成又白了芈通一眼,没有再能忍住,直停住脚步道:“你我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何必出言相辱?”
“呵呵呵!”芈通一阵大笑,良久才停歇下来道:“既然卜尹大人知道,为何却对那日殿堂立约之事丝毫不提,本公子那日,可是拿着小命跟你赌的。”
“你想怎样?”鬻成赫然站住,怒目凝视着芈通。
“我想怎样!”芈通又是嘴角一歪,淡淡道:“那日殿堂立约说的明明白白,若是我胜了,你便要在殿堂之上向我磕头认错,听候我的发落。怎么,如今忘了?”
鬻成听了脸色惨白,这在大殿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百官之面,向人磕头认错,那该是多大的耻辱。他这一受辱认错也就算了,却让整个鬻氏家族的占卜之术蒙羞。半响才颤微微地道:“通公子,你大人不计小人之过,还请高抬贵手,放过鬻成这一次吧!”
“若是我败了,你可会放过我?”芈通淡淡道。
“这……”鬻成一时语塞。
芈通望了鬻成一眼,摇了摇头,才自顾自往前行去,边走边道:“你就好好的等着楚军大胜归来的日子吧。也好好想想到时如何向我磕头认错,如何接受惩罚吧……”
“呃!”鬻成看着芈通离去,呆在当场。
……
再说战场上的此次洪水,其势之大,着实令人膛目结舌!整个权国境内,包含楚国、罗国等诸国部分地区,全都一片水泽,令人苦不堪言。
最惨的还是权国,全境都有水患,就连都城也未能幸免,一时死伤无数,惨不忍睹。人们为了躲避水患,四处逃难。这些庶民可不管什么国与国之别,全都迁徙到了楚国、谷国等地势较高处避难。就楚国荆山一带,就收留了权国数千难民;不过这些难民进入他国,自然得不到很好的照顾,有些还沦为奴隶……不过此时能保命,最为要紧。
权国军队在洪水暴发之时,正是在山谷之中集结,经过如此大水的“洗礼”,实是所剩无几,不战而败。只有少数人,跟着权国权贵,往南溃逃而去……
大水浸泡了三天三夜,才流入大江,水势稍缓。公输虔赶紧乘着水势,将粮草及时输送给了太子军队,及时解了缺粮饥饿之困。
而此时的太师所部,竟利用其水兵优势,及时接管了权国最北边的一座城池。只是水势依然很大,太师班固不敢冒进,只得稳固城防。
又过几日,洪水尽去,太子大军终得进入老太师所占领的城池。
只是这座城池被洪水浸泡,损坏严重,又缺衣少粮,庶民又因洪灾走的走、跑的跑,如同一座空城,实在不是驻军的最佳选择。
当日太子熊眴便和老太师商议,只留下五千精壮,除了加固城防、清理淤泥之外,其他所有大军便连夜开拔到上游楚国荆山一带休整。
如此,此战便以楚国不战而胜结束。虽然楚国也因洪水淹死一部分人,但相较于权国来说,实在只是九牛之一毛;而且楚国还收留了诸多权国难民,总人口并未减少太多。
在这以武会天下的大争之世,人口!才是真真正正的国之根本。虽然这些权国难民暂时并没有多少向心力,但是,在这天灾大难之前,能给他们提供粮食、不让他们饿死的便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到后来也便只有被楚人同化融合的份了。
楚国大胜,剩下的便是lùn_gōng行赏了。这日老太师班固以及太子熊眴班师回朝,楚国庙堂自是热闹异常!
楚霄敖高坐庙堂之上,显得神采奕奕;满朝文武分列两旁,芈通、公输虔全都赫然在列。
芈通望了一下四周,却没有找到卜尹鬻成。
看来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