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松是小辈,基本没有人来敬酒,他便自斟自饮,吃些以前很少吃到的美味佳肴,欣赏群舞,看漫天烟花,自娱自乐,在人声鼎沸中,独处安静。
这一场热闹不知是否要通宵达旦,不过,半个时辰后,陆元松已经离席而去,看不到中院的喧嚣。
陆元松问了下人后,直奔锦绣园。
锦绣园其实就是王府后花园,虽然已是隆冬季节,却仍有许多品种的花朵在盛放,有许多宾客流连于此,挤满了人。
陆元松一眼望去,就看到将视线凝聚在一朵苓骨花的林欢欢。
苓骨花是从莽荒流传而来的,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好像一根骨头,呈粉红色,将红粉骷髅的含义完全诠释了出来。
“林姑娘喜欢苓骨花?”陆元松靠近林欢欢,后者也没发觉,直到陆元松开口,林欢欢才移开目光,落在陆元松身上。
“不喜欢,太凄惨。”
传闻,苓骨花是生长在战场上,由无数血肉浇灌养成,即便移植到豪门后花园,每日都要浇灌动物的鲜血。锦绣园这朵苓骨花,花盆的土壤也是专门从生长苓骨花的地方运来,是红色的。
不过,陆元松知道这个传说有误,在《大玄传》中曾一笔提到过苓骨花。
“苓骨花,状如腿骨,粉红,传自莽荒战神谷,花不离土,土为血红,乃神话传闻战神之血染就,不可信。实为战神谷之气候诡变特产。”
“我们走吧。”林欢欢也不留恋,亭亭娉娉,身段如弱柳扶风,陆元松摸了摸鼻子,不急不缓地跟着。
“林姑娘,我们如何离开王府?”出了锦绣园,往幽深处去,人流渐少,陆元松就快步与林欢欢并肩,低声问了一句。
“自然从后院出去,后院没什么人,陆公子不妨先走一步,叫上你的人,然后在富贵街万家酒楼碰头。”
陆元松摇摇头:“不妥,这件事我是不准备告诉他们,毕竟铁手新投靠不久,谁知是否藏有异心?我早上出陆府时,就吩咐我的人看住铁手,免得横生事端。”
“也有道理,但你一个人似乎份量不够,如果我妹妹被发现,你能对付得了几个圣龙教的高手?恐怕到时候还需要我们分神保护你的安危。”
“什么?我武功难道不比你强十倍?道术方面你即便达到附体境界,一旦被我近身照样是死!”
“你被圣龙教高手近身围攻,更没有逃脱的可能!”林欢欢哼了一声:“我当然是以阴神出窍接引我妹妹,怎么会把肉身露出来,我要把肉身安置好,所以才让你先走。圣龙教总堂口就在富贵街万家酒楼附近!”
“好吧,我先去万家酒楼,你放心,我的实力自保是绰绰有余,如果绾绾姑娘被人发现,我来断后!”陆元松放出豪言,从铁手口中,他知道圣龙堂虽然有一些武道高手,但宗师级别的大高手一个也没有,危急关头,他只要打出大乘龙拳第一招龙战于野,应该可以在几个先天高手的围攻下逃走,更何况他吩咐胡盈儿随时准备出手,最多有惊无险而已。
陆元松大步向前,超过林欢欢,率先往王府后院走去,之前他去过一趟,现在熟门熟路,步履轻快,片刻后,便到了后院。
后院门后有两个家奴候着,其他家奴都去前院、中院帮忙,正方便陆元松潜出王府。
康王府的围墙有一丈多高,陆元松不可能跳跃出去,所以,他找了个隐秘之处,阴神出窍,对两个武徒境界的家奴施展观想法,他倒没有伤害两个家奴的意思,只是在幻境中观想迷雾,迷住两人的眼睛,然后阴神归窍,堂而皇之走出后院,两个家奴心灵蒙蔽,眼睛就看不到,自然不知道眼前走出了一个人。
陆元松快步走入胡盈儿、铁手两人藏身的小巷。
“松哥哥(公子)!”
“松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胡盈儿问。
陆元松揉了揉胡盈儿的小脑袋,笑道:“我不放心她,她似乎也不放心我,她要我直接去富贵街万家酒楼等她,而她要寻觅一个安全的地方藏好肉身,阴神出窍,与我一同去接应圣女林绾绾。”
“公子,那需不需要我跟踪她,找到她的藏身之处,一刀两断!”铁手恶狠狠地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不到关键之时,我不想要她性命。”陆元松亲手杀过两个人,但都是被逼无奈,他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他,杀人是属于自救,然而,他与林欢欢之间实在没有什么矛盾,尽管林欢欢有心算计他,却也没有要他性命的意思,他亦不想做得太绝,不想做一个残暴嗜杀之人。
“你们随我去万家酒楼候着,我在明,你们在暗,计划不变,盈儿负责关键时候出手,而铁手就辛苦你到时候去坊间传达消息了。”
“公子不必客气!”铁手受宠若惊,在圣龙教他对待上面是小心翼翼,稍有不慎护法降下雷霆之怒,杀人都不稀罕,铁手甚至有一次亲眼看到一个初入先天的高手不小心在言语之间侮辱了康王平妻方洪氏,也就是圣龙教的圣母,立刻被护法通海道人出手捉拿,一顿大刑下来,生生折磨而死,这也是铁手在刺杀方应龙失败后宁愿投靠陆元松而不愿回圣龙教的原因之一。
先天高手,也有畏惧!
“好的,松哥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自从与陆元松有了那次魂魄交融后,胡盈儿对陆元松更显百依百顺,几乎陆元松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支持。
“路上小心一些,不要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