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长段美丽的谎言,珍珠觉得自己都要脱胎换骨了,仿佛自己真的融入到了神话之界,脸上带着虔诚的神情,带着神圣的表情,内心情不自已地为自己创造出的神化一刻而欢呼一句:我tm真是太有才了!
话音刚落之时,两个下人已再也顾不得族长的威严,生怕触怒神颜,双膝一软跪下去,全身直哆嗦,“尔等有怠慢仙姑之处,还望仙姑莫记于心哪。”
珍珠扫了他们一眼,“上天有好生之德,此等小事,本姑娘不会记恨的。”
“谢仙姑,谢仙姑!”
族长静静地听完珍珠的话,内心也是翻江倒海,此女外表平凡,不像是有见识的女人,为何会讲得这么合乎情理,且深合神道,她的神情,眼睛,完全不像一个峡谷里的女人,一点不胆怯,不求饶,死到临头还这么大模大样,条理清晰,实在蹊跷。莫不是,神兽果然显灵了?她真的受到了神兽的指派?
再看跪下去的两位小厮,他们已相信了此女的言说,就算他还在怀疑,毕竟这也没根没据的,要从一个杀神兽的恶妇转为神使者,他尚不能坦然接受,可也不敢轻易推翻她的话,若他执意听夫人言说杀了此女,恐怕会引起族人之慌恐。
珍珠见族长脸色凝重,既不信她也不推她,她知道他已经在动摇了,却也在为难。心下着急的想了想,决定要再接再励,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不得翻身。
“神兽说,他原是仙界张果老的坐骑——驴。在人间造福已满,这才回归仙界继续给张果老仙人当驴。但是,他言说,族落年年为神兽进供,屡屡杀生,罪孽深重,将会受到天谴!族长为族落之首,自当承担天惩,近几年来你失眠、多梦、耳鸣,心率不齐,头晕眼花,常常力不从心,不久之后将会变得痴傻,身残,不得善终,而且你一生,都没有子嗣!族长大人,你若再不悔改,善待生命,将会危害到整个族落!成为族落的罪人!”
那两个小厮,听此言吓得一身冷汗,全求救的看向族长。
族长也吓得不轻,虽然表面上还算镇静,但手心里已全是虚汗。这女人说的没错,他近来,日渐身体不适,完全不比早年的健壮,虽然年纪大了,但族落里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其实都比他的身体好许多,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受了天罚吗?会不得善终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确实现在没有一个孩子!想着,他也惊恐了,此女说的这么清楚,又怎会是完全的胡言乱语,若他不听她言,日后族落出了什么天灾*,族人定将根由转到他头上,纵使他是放长,也会变成众矢之的。
珍珠此时紧绷着脸,目光却是极细地注意着族长的神色。其实此时,她内心极度害怕,因为她这一番胡编乱造,她是蒙的。至于她说的他那些症状,呵呵,自然是老年人都有的毛病,而做为一族之长,比普通人压力责任都大,身体定不如其他人。就像是那些皇帝,早死的都多。而且,他娶了个心不正的族长夫人,定会有一些小动作,想他早死,他的病就更加重几分。自然,他没有孩子,这事她更是下了大赌注的,她猜他这么老了,已经和夫人生不了孩子,而他以前就算有孩子,恐怕在夫人狠毒之下也会除掉的。她若这些说准了,族长定会对她相信,并畏惧她所说的天谴!到时候敬奉她还来不及,更不必说会杀她了。
果不然,族长那边已经颤颤巍巍的上前施了一礼,恭敬道:“仙姑可有办法帮助本族度过灾难?”
珍珠见其此举,内心狂喜,哈哈,让她蒙对了!按捺住激动,她将身板挺得直溜溜的,大义凛然地道:“那是自然!神兽托我来,就是要为族落祈福,定会帮这个忙的。”
“如此谢过仙姑了。”族长深深一礼,花白胡子都抖呀抖的。
“办法很简单,将你们族牢里的犯人都放了,大赦天下,废除那些残忍的动不动就杀人的野蛮规条,还有,那些猪呀羊呀牛呀用了当祭品的生物,也全都放了,以后都不准再杀……”
“不杀牛羊……我们吃什么呀。”有人小声在底下哆嗦着说。
珍珠心下一听,也觉得有点儿过了,她自己也得吃肉呢,是吧。于是,忙接着说:“正常吃的可以,不可以残忍的放它们的血祭神,尤其是一些高级动物稀少动物,最重要的,是人。绝对不准用人的血祭神。”
族长拧紧了眉,一一点头应允,“仙姑所言极是,我等以后一定改正。”
“当然了,你还要继续行善,每一件善事抵消你每一次杀生,直到你抵完为止,你的罪帐尚能还清,到时候,你的病症自然就会好了。”珍珠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却在冷笑:到时候你就死翘翘了。“你若再杀生,你将继续被恶鬼缠身,如影随行。”
“不敢,不敢。谢仙姑指点,小人铭记在心。”
“嗯,就这样说吧,本姑娘也累了,这一天在这牢里受尽折磨呀……”
两个有眼色的小厮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笑mī_mī地道:“仙姑,我等扶仙姑去休息。”说着,看向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