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大,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徐哲趁着惠子上厕所,偷偷摸摸地从衣兜儿里取出一个黑色小袋子,掂了掂,发出“沙沙沙……”的细作声,倒出来一瞧,竟是一颗颗闪闪发亮的钻石!
“怎么样?这袋子里起码装了3-40颗钻石,市值少说七位数……呵呵,飞来的横财挡都挡不住,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徐哲脸都快笑烂了,把钻石装回袋子,小心翼翼地藏进兜儿里。
梁逸微微皱眉,“我有预感,我们会摊上事儿……”
徐哲掏出铺位下藏着的武装带,几把砍刀,几柄手枪,全是刚刚那伙人遗留下的,他抿了抿嘴,分析道:“嗯……东桑的黑社会性质是合法的,他们的黑色文化非常浓厚,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这笔买卖,应该是某些庞大的黑色团伙在作为。”
梁逸轻叹道:“你何必断人财路呢?行走江湖,这是忌讳。”
徐哲揉了揉鼻子,拍了拍自己的腰包,“嘿嘿”笑道:“我的江湖规矩你知道的,入我包中来便是我包中物,想要把它拿走,可以,但是必须得把钱准备好!”
梁逸也只是随口谴责几句,关于出生入死的兄弟,钱财和女人只要不过分、不过量,他都能尽量帮忙满足,何况他也曾经把人家棺材上的“蓝宝石”撬走送人。自是,入我手中来,便是我手中物,想要拿回去,不消财,就得遭灾!
……
20:00分,夜幕彻底降临。
“哐当,哐当,哐当……”列车提速,车厢摇摇晃晃,窗外漆黑一片,再也瞧不见美丽的风景。
三人吃了携带的便当,各自忙活各自的事;
惠子戴着耳机,一边观看直播报道,一边享受着手里的薯片;
徐哲躺在床上,查询该如何把那几件从棺材里摸出的“文物”拍卖出去,以及钻石怎么销赃;
梁逸靠在吸烟区,一边和苏菲打电话确认平安,一边和阿娜斯塔联信聊天。
“我这边马上就要过隧道了,如果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你这些谎话骗骗小姑娘还行,怎么能骗到我?”电话那头传来苏菲的不满。
“唉……”梁逸唉声叹气。
这通电话从晚上7点不到一直打到现在8点多,整整一个小时他都在“嗯,哦,好的”,苏菲那头却津津有味儿地分享着自己的一切,比如她看到航班飞机坠毁的感慨,在飞机上被多少男人搭讪,自己怎么拒绝那些并羞辱那些男人……一切的事都含蓄夹杂了对情人的思念,想想,这才一日不见。
所以梁逸才会这般无奈的叹气。
“好啦,不打扰你了,又有个男人来找我搭讪了,这次还是个大帅哥呢,我要不要拒绝他呢?”
“那……再见了,拜拜,有空再——”
“哼!”
“嘟嘟嘟……”
苏菲抢先挂断了电话,梁逸盯着所剩不到百分之10的电量,一边浏览与阿娜斯塔的文字聊天,一边回想与苏菲的语音电话,巧妙地发现了她们爱用的计量:欲擒故纵?
“你要欲擒故纵,我就来个顺其自然,看谁笑到最后。”
梁逸掐灭烟头,刚想着要回卧房给手机充电,突然一股浓烈的气味钻入鼻息——夜鬼的气味!这趟列车还有夜鬼存在?
“尊敬的乘客你们好,即将到达小冈村火车站,请下车的乘客注意,带好自己的行礼……请列车员注意,维护上车乘客的秩序……”
惠子曾说过,这趟火车是从起始站西岛开往东桑北站,沿途要经停好多个火车站,眼前马上要停靠的小冈镇也是其中之一——小冈镇火车站要比花旗镇大很多,站台上的乘客大包小包,人山人海,看样子这里是个颇为重要的铁路枢纽。
梁逸冷冷地着窗外候车的乘客,夜鬼的气味越来越浓,它们就掺杂在人群中……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乘客有序地排着队伍等待上车,没有焦躁,没有杀戾。
梁逸的表情逐渐平静,他不否认夜鬼也有好坏之分,只要它们不在黑夜里作恶,守夜者没有权利驱逐它们。
“滋滋滋……”刺耳的刹车声。火车安稳地停靠在车站。
气动车门打开,列车长下车站在门口,依次检票引导乘客上车。
吸烟区正对火车大门,梁逸叼着一只香烟,一边吞吐一边监视上车的每一个人,尽管这样做非常没素质。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要吸烟的话能否去站台吸。身后的这位妇人还带着孩子呢。”
一位年过五旬的老汉指着身后一位抱着孩子上车的少妇,很有礼貌地征求梁逸的意见。
老汉生怕梁逸不同意,又说道:“火车会在站台停靠10分钟,足够先生您吸一支烟了。”
梁逸眯了眯眼睛,心里稍稍有些意外——眼前这个五旬老汉正是个夜鬼!却是一副文质彬彬,和蔼可亲的模样,他会因为担心乳臭小儿来征求自己的意见,发自内心的善良张口举足便能体现。
“不好意思,谢谢提醒。”
梁逸含着香烟走出火车,继续观察上车的乘客。
3分钟后,香烟燃烧殆尽,站台上的乘客也装载得差不多,梁逸观察到,除刚刚上车的老者之外还有一个20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普普通通的东桑面孔,憨态可掬的神情,身上虽有夜鬼的气味儿,却没有夜鬼的戾气。
梁逸的眼睛无疑是非常尖锐的,一个人的手上是否沾过鲜血,凶不凶戾,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上车的两只夜鬼都是好人,可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