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么近的麻库,半点问题都没有,真是稀奇。麻虽然没有棉花烧的快,但是它本身油脂含量高,更容易持续燃烧才是。”王京乐试着分析。
棉麻都是容易过火的东西,又都是纺织品的主要原料。
相比之下,此处并非是棉麻加工的主要产地,但是么,此处的仓库确实北方最大的棉麻储备库。
如果这里的棉花有异样,肯定会影响……
洪承畴正在思考着,突然察觉出不对劲。
“谁!”他喊道。
就听见边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跑!
齐大力迅疾弹了出去,追上前。
“你也过去。”洪承畴命令王京乐道。
后者听命之后跟过去。
没有多久,他还在勘察现场,两人前后脚回来了,只不过双双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看上去便是没有完成任务。
“那厮非是普通人,我的脚力算是快的,根本追不上他。”齐大力掏出水壶,喝上一口水后,擦着嘴说道。
“绝对是高手,大力的脚程,六扇门那几个高手都不见得能甩掉。今日追那人,却让他们溜的无影踪。”王京乐叹口气,十分无奈。
他们两个联手,很久没有让敌人逃走过了。
“可有其他发现?”洪承畴并不纠结,能发现有人跟踪,就说明事情不简单。
越是高手,越说明问题的严重性。这让他十分兴奋,已有一阵子没有见过让人有兴趣的案件了。
此次从普通的刁民闹事到仓库失火,居然能挖出背后有人,那就很有意思。
“大人,看来有人在耍弄奸计啊。”齐大力难得深入进行思考。
“你也知道动脑子了,那是好事。说说吧,还有什么发现?”洪承畴敲敲齐大力的脑壳问道。
“啊,对了,我发现此物。”齐大力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一个东西。
“你啊你,不说是不都都忘了,下次记得长点脑子。”王京乐看见他才想起,也拿巴掌打他的脑子。
“老王,不能打了,再打我下次更傻。”
齐大力这么一说,王京乐乐了,“你好知道,自己注意点。”
两人开着玩笑,洪承畴看着眼前的东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此人不是个探子,也不是长期做如此事情之人。”
“那他是否故意丢下的?”王京乐问道。
“不会,虽不值钱,但是磨的黝黑发亮,定然不是普通东西,有可能是信物之类。若是普通探子,自不会将信物带在身上。”
“信物?”王京乐接过那个东西,仔细的看看,别说,真的像是荷包之类的东西。
但是,上边的图案和文字,出卖了它。
“看样子,是西域人啊。”他笑道。
“也不见得,有些蒙古人,也用类似的文字和符号。”洪承畴拿到那个物件,便看出了来源。
根据上边图案的风格,应当不是喀尔喀或者科尔沁的东西,极有可能是西北或者西域那边过来的人物。
“他们来干什么?”齐大力有些纳闷,那些西域人或者西北人,很少犯事,都是在做买卖。
平日里,要比喀尔喀和科尔沁诸部低调多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听说过,西域那边有些地方适合产棉花。但是他们产量又不大,如果是他们放火烧的,虽然暂时能拉高价格,但是最大的受益人,明显不是他们。”
洪承畴对于大明的棉花来源,还是比较清楚。
如今,松江地区是大明第一大棉花产地,西北那里虽然也有人,但是规模要小上很多。
即便是将这几个重要库房的货烧掉,便宜的还不是他们。
现场调查完毕,几人获得不少信息。
回去的路上,他们刚好路过一堆人在堵着户宅子,骂个不休。
“老哥,怎么回事?”王京乐知趣的前去打听。
老者一回头,看见是个捕快,当即说到,“哎吆,是官爷。好教您知道,这是个御史,听闻上书说了,必须要用金丝楠木造大殿,据说,就是他怂恿的那些人去库房闹事。这下倒好,人们知道是他带头干的,都来了,泼大粪的泼大粪,泼生漆的泼生漆,我看啊,他们是别想好。这人啊,好好做人不行吗?非要收别人的黑心钱,把几百万两国库银子都花出去,真是不要脸!”
老汉边说边骂,王京乐感觉他的唾沫星子都要喷到身上。
将情况和洪承畴一说,洪并不想管,带着人走了。
此事乃是治安问题,说到天是顺天府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必须要他们出面的重案大案,再者说,他们也是有些不忿。
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真是不要脸,几百万两的银子啊。也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要给那些人站队。
现在倒好邸报发出去之后,百姓们都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下,那些人们都知道自己被卑鄙小人利用,于是都反过来找麻烦。
此事,再正常不过了,既然想要利用裹挟民意,就要接受他的反噬。
洪承畴在忙着破案,张田余等人也没闲着。
朝廷除了在邸报中公布金丝楠的前因后果之后,还允许民间使用和销售。
此事对于木材和家居行业来说,是了不得的事情。
以前,不是没有人用,不过因为皇家限制,人们即便是用他加工,也要遮遮掩掩,不敢明说。
所以嘛,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