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开北京,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我这样回答。
“我不允许你离开北京,你可以去朋友家住,或者去旅馆。”
“我一定要离开北京,我已经在去西站的路上了,如果你不收留我就算了,我可以去别的地方,或者死去。”
“我不准许你这么做。”
“我已经这么做了,即使是死我也不愿意死在北京。我之所以去找你而不去找别人是因为我不想被糟蹋。”我眼睛里的泪不停不停的转。我命令它们回去。
随身听里一直放着那首《记得要忘记》我的灵魂也丢了。“你可以先去朋友家住几天。”
“不,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如果你不管我就不要理我!”我真的失去了理智,我真的火了。
“好”他之发过来一个字。
“好什么?”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思维在一个完全不受控制的状态下。
很多对话真的已经忘记了。不记得了,因为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我的记忆在下降,笑。我一直在想,我可以去杭州,可是我不知道联系他们的方式,我可以去上海,可是那里又和北京有什么区别呢?一个繁华而腐败的城市。我没有任何的依靠,去东北?看雪?然后和雪一起死去?不,我还没有去到过他的城市,死之前也要看看他的城市,最起码不会有遗憾。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用再多想了。就去那个地方,看看他生活的地方,看看那里有什么。感受下他呼吸过的空气,还有那个城市的一切。然后,可以一个人死在那里。“请记得我是真的爱过你,不过我已经没有能力再爱了,放弃了,记得下辈子早点遇见你。对不起。”我这样对他说。
“不许你这么说。”他说。
“对不起,我好累。我决定去看看你的城市,然后……”后边的话我没有说下去,是‘死在那个城市’。我不想说,我不想他再责备我,我已经没能力再承受。
“你这个家伙,到了告诉我。”他回给我这样一条,一瞬间我像窒息,他是不同意我过去的,我以为,他发错了。
“?你发错了吧?”
“没有,就是对你说。”
“哦,你那里是张家口吧?”我不知道这是希望,还是劫难?
“宣化。”
到了西站打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西站了,她哭了,我听到电话那边她哭的唏哩哗啦的,我的心抽搐了一下,她妈妈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打来电话,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冷静点。她说“妈,你别说,你别说了,别说了。”
我说“我知道了,谢谢您。”她妈妈挂断分机电话,我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我的心一路下沉。
“雪人,你要去哪?你等我,等我好吗?”
“别哭了,在家好好听你妈妈话,我已经到西站了,还不知道最终去哪?我到了什么地方再告诉你,好吗?”
“到了一定要发短信给我,无论到哪了,都告诉我。”
“恩,我知道了,我挂电话了,要听你妈妈话,再见。”我想再听到她的哭声我会留下来,我想再听到她的哭声我也会哭,我怕……我说完就挂上电话,没有再听她的声音。
“哥,你今天不用接我了,我没去上课,我也不想回家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用找我,我关机。你好好劝劝妈,多帮妈干点活,我死也不会让她看见的。”看着信息发出去,然后就把手机关上了,我是矛盾的,是犹豫的。
我脱掉校服,不想被发现。“一张河北宣化”等了好久终于轮到我。
“没坐了。”
“没坐?那多长时间能到?”我迟疑。
“9点发车,12点到。”话筒那边说。
“好吧,要一张。”
“29”
我拿出30块钱,把整钱放进裤子兜,又把零钱放在上衣兜,我就这么点钱,不要再不小心被偷了,我这样想,然后拿着票去检票口。
出了售票处我先去给他打了个电话,“9点发车,12点到。”我告诉他。
“12点?我想想那么晚能把你塞到哪去住?我现在已经把房退了搬回去和父母住了,不然就好办了。”
“恩,你说过了。你想吧,我先挂了。”挂断电话。没有叮咛,也不记得嘱咐。什么都没有孤身一人上路。
走进候车室,把背包摘下来通过检查器,又拿起来背好,继续听着那首不变的《记得要忘记》。8点12分。8点20开始检票,我就跟着队伍一直走进去,走进去,检票员订掉了一个小圆点,然后把票还给我,我拿着票通过很长的走廊走到最第8口走进去,顺着台阶一节一节的下,导车员看了我的票说“16号车厢,那边。”
我拿着自己的票继续向很远的地方走去,走了很久。我看到16,走进去,无座,我站在车厢的最后。原来没坐的不止我一个。站在那里的有3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我。导车员说“宣化,0点到。”
“一会有到站广播吗?”我问。
“一会我会下来通知,你听一下。”
我没有再说话站在那里,车里的人几乎是坐满了,时间是8点40分。我就站在这节车厢的尾部,很多人在这里抽烟,和第17接车厢衔接的地方有一个公共厕所。这里是吸烟处。我听着音乐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