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喊了好一会,轿子里都没有动静,不由掀开轿帘探身进去一看,接着“啊呦”一声,大叫起来:“不好了!新娘子昏倒了!”
众人顿时手忙脚乱的涌了去,又是掐又是晃的,总算将昏厥过去的新娘子给晃清醒了。!
新娘子缓缓的睁开眼睛,目光茫然的看着周围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
接着喜婆的脸凑了过来,紧张的开口:“新月小姐,你没事吧?你可不能昏倒啊!堂还没拜呢!”
新月眨了下眼睛。
头疼的厉害,可她的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
什么情况?
她在哪儿?
拜什么堂?
“醒了醒了,吉时到了,赶紧拜堂了!”
接着红绸蒙了过来,新月只觉眼前一黑,人直接的被拉轿子去。
跨了火盆,然后手里被塞了个绑着大红花的绸子,浑浑噩噩的被推着往前走,隐隐约约的,她感觉自己与另一个站到了一起,接着被按着拜了天地。
新月整个是懵的。
眼前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布置喜庆的房间里,满眼的红,无不是在证明着一件事。
她正在跟人结婚!
她失忆了吗?
怎么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她眼睛动了动,而后目光落在身旁的小丫鬟身,“这是哪里?”
小丫鬟被她吓了一跳,神色惊恐的开口:“小姐,这,这是王府啊!”
新月十分怪道:“王府?什么王府?我又是谁?”
她这话,实在是惊世骇俗,小丫鬟见鬼了似的盯着她:“小姐,您怎么了?今儿是您和王爷大婚的日子,您,您是新月小姐呀……”
小丫鬟几乎是哆嗦的说不下去了。
新月揉了揉额角。
她当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难道自己真的失忆了?
她下意识的拿起一旁成对的玉石貔貅,然后用力一握!
嗯……
玉石貔貅好端端的还在手里躺着。
她以为自己可以一把给握碎的,毕竟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力量应该是强大到恐怖的。
小丫鬟一脸匪夷所思又带着惊恐的看着新月。
新月道:“我似乎什么都忘记了。”
小丫鬟睁大了眼睛。
新月道:“说吧,我的身份。”
小丫鬟急急忙忙道:“奴婢这便给您去请太医!”
新月冷声道:“我让你去了吗?”
她天生带着位者的压迫,语气一冷下来,直将那丫鬟吓的双腿一软,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婢知罪!”那丫鬟颤抖着身子,用力的磕着头。
新月道:“说。”
她总要弄清楚眼前的处境吧?
为什么她有种遗忘了很多事情的感觉?
那丫鬟战战兢兢道:“小姐是草莽大将军的独女,前几日,将军打了胜仗,陛下龙颜大悦,便给小姐指了婚,嫁的正是咱真镜国的第一美男子永定王。”
新月:“……为什么是草莽大将军?”
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怪。
小丫鬟连忙道:“将军本是景山寨寨主,之后被定王招安,联手击败了侵犯真镜的倭寇,这才获封的草莽大将军呢。”
新月道:“原本是个山贼?”
小丫鬟脸色一白,不敢跟着搭话。
新月皱了下眉。
也便是说,自己的父亲,其实是个土匪,之后被当朝掌权者利用,所以才封了个草莽将军。
这草莽将军好听了说接地气,不好听了说,简直是对他身世的一种讽刺。
不过,她居然嫁了个真镜国的第一美男子,这般看来,至少自己的相公长的还过得去?
不知道为什么,新月总有种很憋闷的感觉,虽然不知哪里憋闷。
她站起身,直接的走到窗户边往天空看去。
太阳大的耀眼,滚烫的温度,证明着自己根本不是在做梦。
虽然她有种实在说不出的不真实感,可现实告诉自己,她想的有些多了。
一旁的小丫鬟惊慌道:“小姐,王爷还未来,不能掀开红绸啊。”
新月道:“他不来,我便不能见人了?”
小丫鬟道:“这是礼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敢在新月面前大声说话。
“你废话太多了!”新月有些不耐。
小丫鬟立刻不敢吭声了。
新月很想出去熟悉熟悉环境,可看到外面走来走去的人,又放弃了。
日头正好,她又有午睡的习惯,索性回了床榻,小憩了一会。
外面的声音都消失了。
梦境里,新月看到了漫天的繁星,可心里似乎始终憋闷着一股子怒火,发不出又咽不下去的。
那种心情之下,自己生生的从睡梦给气醒过来,却见房间内红烛摇曳,外面夜黯如晦,竟已是深夜。
新月一下子坐起身来,“来人!”
话音一落,门外之前那小丫鬟便匆匆的跑了进来:“小姐!”
“王爷呢?”
既是新婚,新郎官似乎也该回来了?
小丫鬟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道:“小姐……王爷不来了……”
“不来了?”新月皱眉,“新婚之夜,不来去哪?”
小丫鬟有些同情的看了新月一眼:“小姐,王爷去书房了,说边境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新月沉默了三秒。
大喜的日子,新郎官不来入洞房,去跑去书房处理什么边境的事情?
再怎么敬业,也不差这一会儿吧?
梦里的怒火,一下子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