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不是个轻易被感情左右的人。
在遇到君轻尘以前,她也遇到过许多对她好的男孩子,有的甚至做出许多疯狂的举动,那时她总是不以为然。
她总觉得,行为这般冲动鲁莽的人,是绝对不值得她托付终身的。
可当她遇到他后,才发现,从前被自己鄙视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可以理解了。
陈夕瑶微微的抱紧了手臂,目光含情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样看着他,竟然连空气都变得美好了。
君轻尘举起小竹灯,目光看向周围。
这山洞,比想象的还要大一些,比起外面,这里的寒气似乎更重一些,以至于喷出来的气息,都变成了乳白色。
他缓步的靠近一面石墙,石墙下,整齐的摆置着几个透明的箱子,箱子内,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
这里本就是紫州的秘地,这里堆放的东西不必说也是极为隐秘的。
君轻尘微微一顿,偏首道:“夕瑶,你来找。”
陈夕瑶正看着他发怔,听到他说话,蓦地回过神,快步走过来道:“已经潜进来了,没关系的。”
只要君轻尘愿意,纵使这些秘辛被他看光,她也觉得没什么。
君轻尘微微翘了下一唇角,开口道:“还是你来找吧。”
他是为了搜集紫帝的消息,却不是来盗窃紫州秘辛的。
有些事,该避讳却还是要避讳。
陈夕瑶只得走上前,去开那些透明的箱子。
箱子皆有封印,但家族的长老们也是笨,居然每一个箱子上,都用了一样的封印。
只要解开一个封印,其他的封印自然是不攻而破了。
陈夕瑶打开书籍,一一的翻了过去,越是看越是心惊。
她是紫族的天才,可以说被家族十分的优待了,可却是没想到,在这秘地内,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秘辛。
不过,眼下却不是研究那些秘辛的时候,她需得将关于紫帝的一切消息找寻出来。
“轻尘,你看这个。”
突然,陈夕瑶拿出一本书籍向君轻尘回看过来。
那是个普通纸张装订的本子,即便是被封存的极好,可纸张也已发黄发脆,轻轻一碰,便似有破碎的危险。
君轻尘将那本子接了过来,放轻了手指的力度,翻看了几页,目光微微变幻。
这应是一份出自女子之手的画册。
画册大部分记录的是一对比翼双飞的男女。
君轻尘看了片刻开口道:“这位是紫帝?”
陈夕瑶探过身子看了一眼:“与族中的雕塑倒是有着几分的相似。”
君轻尘又道:“这位女子,你可识得?”
陈夕瑶看了半响,有些不确定道:“难道是先帝后?”
“先帝后?”君轻尘目光微敛,几分好奇。
陈夕瑶将翻出来的书本子整齐的放置到一边,而后拍了拍手道:“这还是我听祖母说的,紫帝共有两位夫人,紫帝与先夫人情投意合,可是后来先夫人却突然暴病而亡,未能留下一个骨血,之后紫帝又迎娶了帝后,我们这些族人,都是这位帝后的后裔。”
君轻尘微微了然,目光又落在那画册之上。
可越是往后翻便越是发现,那画册后面的画风越是诡异,到得最后,竟隐隐的透着杀意。
陈夕瑶走过来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画册,疑惑道:“哪里不对吗?”
君轻尘道:“先帝后后来得的什么病?”
陈夕瑶道:“时间太久了,关于先帝后的传言也十分的稀少,在族里,也基本不会有人谈起,我知道的,还是祖母当做故事讲给我听的。”
君轻尘将画册合上,缓声道:“你再仔细想一想。”
他目光如星,看人时,总有种让人溺进去的危险。
陈夕瑶心想,他这般看着她,叫她如何想啊?
她偏开视线,想了许久,方道:“先帝后得了什么病早不得而知了,不过,据祖母说,先帝后的身子一直很好,且她与紫帝也十分的恩爱,之后出现那样的事后,紫帝的性情便突然大变了。”
“性情大变?”君轻尘觉得自己似乎抓住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点,可自己似乎距离真相还是差了一步。
这一步看似极近,却又似是隔了重重迷雾,拨不开,理不清。
“这一点,我倒是不止听祖母提起,且那之后,紫帝的实力突飞猛进,且最后成功证道,是以这件事一直被传为佳话……先帝后去后,紫帝性情大变,也是情理之中。轻尘,你是觉得哪里不妥?”陈夕瑶觉得,这实在没有什么可深思的。
轻尘要调查紫帝,本来就是件很奇怪的事。
只是陈夕瑶相信,他这么做也有着他这么做的道理,他若不说,自己便也无需多问。
可有些事,她却还是要与他说明的。
君轻尘想了许久,方目光微缓,轻声道:“没有。”
他实在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打消了她所有的疑虑。
君轻尘看了一眼剩下的箱子道:“请继续。”
陈夕瑶转过身,似想到什么,又转过身笑道:“轻尘,这一点,你与锦绣倒是挺像的。”
君轻尘微微一顿:“什么?”
“你们两个,虽性格完全不同,可似乎从来不做没有目的的事。”她这般说着,可心里却微微的泛着酸意。
也是因这一点,使她觉得,自己始终都无法走进他的内心。
若是锦绣,轻尘一定会什么都给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