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香荷眼底露出阴冷的嘲笑,只要云江彻底废掉,云家滚出凤鸾城,她倒要看看,云锦绣这条咸鱼,该如何翻身!
不仅仅她,无数嘲讽,鄙视的目光,如针一般,刺到云家众人身上。
还真是没用啊,赚不到钱却只能用自己的手臂来抵,云家这下子,是彻底废掉了!
“这个够不够?”
清淡的声音突然响起,云江下切的手倏地被人抓住。
一个小玉瓶出现在众人视野,那玉瓶成色普通,小小一瓶,十分不起眼。
云江身子一颤,蓦地睁开眼睛:“锦绣……”
云锦绣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并未多言,只抬起眼睫,凉凉的看向苏香荷。
苏香荷不惊反笑:“锦绣,小玉瓶可是不够的,当然若你这里面装着稀世珍宝,就另当别论了……”
苏钲眼底滑过一丝阴鸷。
那小废物还是忍不住,将归元丹拿出来了吗?
归元丹乃是三品丹药,有聚气凝华之效,今天这场戏,总归是没有白演!
苏香荷亦冷笑起来,只要归元丹出现,云锦绣就死定了!
众人越发的不屑,这个废物,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哈哈哈,里面不会是装着仙露琼浆吧,废物!赶紧打开!我们等着大开眼界呢!”
“嘿嘿,说不准是颗价值百万金币的高阶丹药?”
“丹药?这个废物若拿得出丹药,我就现场表演吃翔!”
苏家鉴宝师神色轻蔑的将小玉瓶拿了起来,漫不经心的打开玉瓶,向瓶内看去,接着猛地睁大眼睛:“这是……丹药!”
全场哗然?
丹药?
真的是丹药!
不可能!
一个废物手里怎么会有丹药?
众人的神色瞬间精彩,尤其是那个说现场表演吃翔的。
苏香荷故作吃惊道:“难道是严萧哥哥休妻时的那颗……”
冷严萧脸色蓦地阴沉下来,云锦绣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拿出这枚丹药来让他难堪!
苏钲心中笃定了似的给那鉴宝师使了个眼色,冷冷笑道:“就算是丹药,也抵不了一百万金币,不过丹药却是稀有之物,云江,你若当着众人面从我胯下钻过去,此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一语落,全场哄笑。
胯下之辱自古便是奇耻大辱,这云江若当真钻过去,云家祖宗的颜面都要被丢尽了!
云家众人更是白了一张脸,只觉那一刹,每个人的讥笑都像是个响亮的巴掌抽在脸上,火辣辣的。
云锦绣冷眼看着苏家一众人丑恶的嘴脸,隐约的察觉到,前面,有着更大的陷阱。
云江身子颤抖,眼睛血红:“士可杀不可辱!”
苏钲冷笑:“既如此,行鞭刑!”
云江脸色大变:“你们要干什么?”
“云伯伯,云凌打伤了苏家子弟,还放火烧了药草堂,如此恶行,不教训一番早晚成为世间祸害,爹爹不过是替您管教一下罢了。”苏香荷掩唇娇笑。
云江尚未反应过来,便听一声惨叫传来,惊恐看去,云凌身上已然出现一条血淋漓的口子。
血光四溅,皮肉翻卷。
云修再看不下去,大叫着:“住手!我爬,不要再打了!”
那鞭子缀满了倒刺,加持了武力,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血光四溅,惨不忍睹!
云修老泪纵横,这孩子父母去的早,他失去了儿子儿媳,如何能再失去自己的孙子?
“这孩子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我自卸手臂还罪便是!”云江脸色狰狞。
苏钲冷笑:“我们也非不通情理之人,你们既然拿出丹药,便不必自废手臂,云江,你还不钻过去?”
周围人跟着起哄,讥讽铺天盖地砸来。
云江明白了,苏家根本就是想羞辱云家,哪怕他们拿出一百万金币,也会面临同样的羞辱。
看着刑架上血淋漓的云凌,云江缓缓的捏紧了拳头,悲凉涌上心头,他目露绝望。
天要亡云家啊!
云江身形颤抖。
不知道要挣扎什么,可他如何能看这些孩子受委屈?
自尊,不要也罢了!
“我爬……”
“大伯!”云凌目呲欲裂,嘶声大叫!
苏香荷只觉一阵阵的畅快,眼见云江还在犹豫,心中一狠,突然出脚向云江小腿骨踢去。
云江仓皇之下,竟然中招,眼膝盖一弯,就要跪倒下去,可下一刻,身子突然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轻轻推开。
正等着看云江出丑的苏香荷,突然意识到不对,下意识的后退,可下一瞬,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眼前,紧接着锥心刺骨的剧痛陡然传来!
“啊——!!”
惨叫划破喧哗,现场陡然凝滞,接着陷入诡异的惊怔中!
刺入视野的是,森森的白骨——那是苏香荷的腿骨,生生的自肉中刺了出来。
而云锦绣一脚踩在那条断腿上,风扬起她垂落腰间的长发,额前刘海吹散开来,露出那张白皙的,沾着几滴鲜血的小脸,冷幽幽的眸子,寒潭似的直直看向同样震惊的苏钲:“以命换命,公不公平?”
寂静。
所有人都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只能僵硬的看着。
谁都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就连离苏香荷极近的冷严萧都没能发现。
云锦绣是个废物啊!
她怎么可能一击就断了苏香荷的腿?
这、这不可能!
可眼前血淋漓的一幕,就算难以置信也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