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老泪纵横。
苍白的唇嚅了嚅，“初初，其实有件事奶奶想告诉你……”
宁初替老太太擦掉从眼角滑出来的泪水，神情柔和的点了点头，“奶奶，你说。”
老太太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难以启齿。
宁初见老太太欲言又止，好奇心被勾了出来，“奶奶，什么事，你快说啊。”
老太太抚了抚宁初脸庞，正准备开口，突然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瑾言来了啊。”
宁初闻言，纤细的身子，微僵。
她没有回头，感觉到有人靠近，那逼人的气势，大概也只有那个男人身上才能散发出来的。
容瑾言将买来的营养品放到柜子上，身子站到宁初身后，微微弯腰，对病床上的老太太说道，“奶奶，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你还好吗？”
他说话时，下颚几乎贴到宁初头顶，薄烫的气息洒下来，灼着宁初头皮和额头肌肤。
老太太笑着点头，“好，奶奶身体好着呢。”
容瑾言薄唇微勾，和老太太聊起天来。
身子一直紧贴着宁初。
宁初被他说话时的气息和紧贴过来的身子弄得心烦，在他和奶奶说完一个话题后，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奶奶，你和他聊，我去下洗手间。”
不待老太太说什么，宁初就离开了病房。
没看容瑾言一眼。
到了走廊，她才舒了口气。
她并不想去洗手间，沿着走廊，她走到一个露台。
靠在墙上，闭了闭眼睛。
身体里血液有点泛凉。
“咦，宁小姐？”身边有温润好听的声音响起。
宁初侧眸，看到穿着白褂子的医生。
是奶奶的主治医师。
宁初笑着点了下头，“周医生。”视线挪到他拿着的烟盒上，她唇角笑意加深，“周医生过来抽烟？”
周医生点了下头，“刚做完一台手术。”
见宁初盯着他手中的烟，他眼皮微微一跳，“宁小姐想抽？”
宁初已经戒了烟，但今天心情真的糟糕到极点，有点想念尼古丁的味道了。
“可以吗？”她问。
“女孩还是不抽烟的好。”
宁初耸耸肩，“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几秒后，周医生递给宁初一根烟。
宁初接过，咬进唇瓣，周医生点了火，另只手拢着，替宁初点烟。
容瑾言从病房出来，找了宁初一圈，找到露台，刚好看到周医生替她点烟的一幕。
她微低着头，脸庞在窜起的火光洁白如玉，垂下的睫毛长而密，眯着杏眸缓缓吐出烟雾时，清冷又美艳。
容瑾言注意到一旁的周医生看她的眼神都看直了。
两人并肩靠到了栏杆上，距离有点远，也不知道周医生说了什么，宁初弯起红唇，轻轻笑了起来。
容瑾言黑眸半眯，冷光湛出。
宁初才抽了几口，突然一只如玉般骨骼分明的大手伸来。
她的烟被人毫不留情的抽走了。
皱了皱眉，面色微冷的瞪向那个抽走她烟的男人。
“你……”
才说出一个字，就看到男人将她抽了几口的烟，衔进了他绯色薄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