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边这样想着的,房日兔一边向着花琳琅所在的那处勾栏快步而去。
虽然没能按照原定的计划看到结果,但刚刚那惨烈一幕已经让他心中清楚的知道了木易行如今的处境有多么危急。
且现在,郑一象已经将大部分的锦衣卫都带到了三台山,因为那惨烈的一幕,郑一象同时也将城中所有势力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带走了。
因此,此时正是他的绝佳时机。
只要他能在郑一象那边出现结果之前抓住花琳琅并将其带出泉州府城,那就算有人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也不会有人会关注这件事的。
毕竟,和刚刚那种足有近二十人横死城门外的大事件比起来,区区一个戏子伶优被绑架这种事情,实在算不得什么。
。。。
广源茶楼。
一看便知道是取“财源广进”的寓意,虽然直白,但对商贾、戏子而言,这般直白显然也是应有之义,若是当真取一个风雅的名字,只怕还会被那些士子、文人们讥讽一句“附庸风雅”,或骂上一句“有辱斯文”呢。
因为说是茶楼,但众多客人来到这广源茶楼的目的却并非是品评香茗,而是为了听戏消遣。
而这广源茶楼,便是脚步急促的房日兔的目的地。
花琳琅就藏身其中。
这一点,他早在数天之前便已经从晁王天的口中得知了,但因为担心打草惊蛇,所以这么多天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迈入这广源茶楼的大门。
冷淡的推拒掉茶博士的热情,他便在这茶楼之中闲庭漫步一般逛了起来。
他只有一个人,只有一次机会,这使得他必须确保自己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没有半点失误,所以,他需要尽快熟悉整座茶楼的布置,并在心中谋划好等下的计划。
包括等下该如何制造混乱,如何利用混乱接近花琳琅,如何尽可能快的将其制住,以及如何尽可能不惹人注意的带着对方离开。
。。。
而在房日兔一边在茶楼中游走着,一边观察着茶楼中的一切时,那个一直在房日兔身后跟着的身影,此时却没有再度跟上房日兔的脚步,相反,他就像是和其他的客人一样真的是来听戏的一般,在茶博士的热情招呼下上了二楼,找了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了下来,并让茶博士沏一壶好茶来。
他自然便是白十二。
尽管他与房日兔同样对无法继续跟踪郑一象一行人有些失望,但比起房日兔来,他却“幸运”的多了,没有了郑一象可以跟踪,但却依旧可以跟踪这房日兔,看看对方究竟想要搞什么鬼。
而房日兔也没有让他失望,脚步飞快的便直奔这间广源茶楼而来。
他自然不会认为房日兔真的是为了来这里听戏品茶才来的,尤其是在看到对方一进入茶楼后便推拒了茶博士的热情,反而不惧拥挤,一个人在茶楼之中到处走动,四处观望的举动之后,心中立刻便认定了房日兔来这里肯定是别有所求的。
不过,在这算不得大的茶楼之中,他却不想再跟在房日兔的屁股后面了,不仅辛苦,还很容易被发现。
哪有像现在这般坐在二楼之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将房日兔的行为尽收眼底来的舒服。
至于戏台上的那出时不时引得台下叫好的戏,他就实在是敬谢不敏了。
他没有那个欣赏艺术的天赋。
。。。
在一楼已经将出口,以及能作为出口的几个窗户的位置看的一清二楚的房日兔,终于停止了四处走动,随便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僻静位置坐了下来。
他没有想要上二楼查看一圈的打算。
等下制造了混乱之后,二楼上的人定然会蜂拥向着楼下逃,他根本不需要,也没有机会用到二楼来规划自己的逃跑路线。
离开的路线既然已经规划好了,制造混乱的方式他也已经想好了,接下来便是最重要的一个步骤了:
找到花琳琅。
原本这应该是最简单的一个步骤,毕竟他之前已经从晁王天那里得知了花琳琅此时易容身份的姓名。
但这一辈子从未听过一出戏的房日兔,在想到这件事之后才知道,他之前没有答应晁王天先进来见一见花琳琅易容之人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戏台之上人来人往,且每个人物都按照自己的角色装扮,他房日兔又非是神鬼,怎么可能只凭借一个名字便找出哪个人物才是花琳琅。
好在,在呆愣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茶博士,你可认识一位名为曹良灵的姑娘?”
房日兔想到的办法自然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而面对房日兔手上那锭足有五两重的银锭,别说是一个戏子的名字,哪怕是让他为房日兔指出每个人姓甚名谁,扮演的角色是什么他都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客官,戏台上那个此时正在唱着的小娘子便是了。”
正好抬头看到此时房日兔询问之人就在戏台之上,他便立刻没有半点犹疑的立刻回答道。
“客官您是否也是看上了这位曹小娘子,所以想要,嗯,啊?”
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这干巴巴的几句有些对不住这么多银子的报酬,继续一边挑着眉,一边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向房日兔问道。
“这位曹小娘子可不是那么好得手的,不过看客官您这般气度不凡且出手阔绰,相信最后定能抱得美人归的。”
茶博士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