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胡府。
而此时此刻的胡璃正悠哉悠哉地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拨着橘子,还不忘调侃她的二哥——胡金轩。胡璃嘴里吃着黄岩蜜桔,问道:“二哥,听说你最近从苏州进了几百匹上好的苏锦,应该又要日进斗金了吧。”
“璃儿又调侃二哥了,这日进斗金只怕还不行,不过给你置办几件像样的嫁妆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胡金轩反击。
胡璃脸上染上一层红晕:“谁要你置办嫁妆了,我可没说过要嫁人。二哥只怕是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早作打算吧,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我让爹爹给你提亲去。”
……
两兄妹正有说有笑时,管家徐叔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胡金轩奇怪了:“徐叔,你这火急火燎的是出什么事了?”
“二少爷,不好了。刚刚商会那边来人说最近神斧山上的山贼甚是猖獗,好多来往的货都给劫去了,说是让我们也小心着点,能绕还是绕过去的好。我寻思着咱们那些个苏锦要运过来,神斧山是必经之路啊。这可怎么办呢?”徐叔急得一脑门的汗。
胡金轩闻言,眉间深深皱起,思索良久才对徐叔说道:“徐叔,眼下只怕那批货就快到神斧山的地段了,虽然也有压镖的兄弟但也难保不出意外。你赶快去召集府内身手好点的武保,随我前去接应,不要出事才好。”
“是,是,是。”徐叔又赶忙退了下去。
一直在边上的胡璃听得清楚,侠女情节一下子冲上了脑门,咽下橘子,一拍桌子:“二哥,我也去。”
“胡闹,女孩子家家的,那可是山贼,不准去,好好待在家里。”胡金轩大声喝道。
你不让我去我不会自己去吗,哼。胡璃眼珠一转,回房换男装去了。话说我们胡家大小姐不愧是行动派,胡二少刚带着大部队从前门走了,她就牵着马从后门扬鞭而去。
神斧山山如其名,仿佛一把神斧生生把一座山劈开,两边的陡崖直冲云霄似有拔地通天之势,擎手捧日之姿,陡崖之间的蜿蜒山路上一队载满货物的商旅正在缓缓前行。远远看着依旧安全前行的车队,胡金轩顿时松了口气,马鞭一挥,领着他带的人奔向前去。谁也没注意队伍后面一抹娇小的身影一直尾随至今。
才和商队胜利会师,突然四周不知从哪蹿出一群手持大刀的山贼拦住了去路,其中那领头的正是林弦斧林大当家的。只见林弦斧手中的神斧舞得虎虎神威,大喊道:“此为神斧山,此路神斧开,要想过此路,问问爷爷手中的斧。”
所有人都还震惊当中没来的及反应,率先反应过来的胡金轩秉着先礼后兵的原则,恭敬赔笑:“我们都是纯良商人,还请大爷行个方便,通融一下。”
林弦斧憨笑喊道:“爷爷在此只为求财,乖乖放下钱财和货品,爷爷我放你们回去。”
就在这时胡璃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扫把星?果然冤家路窄啊!感受到异样视线的凌闲顺着感觉看去,还是那张化成灰他都认得出的脸,是那个诬陷我的人,害我坐牢还当了山贼的人,顿时有一股火从心中燃起。
谈判还未结束,却见平日里成熟稳重的少当家的骑着马发狂般冲向了商队中的一人。一旁看见的众人突然不约而同想到了“杀妻夺子之恨”,若非有深仇大恨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惊人表现呢?
大事不妙,他好像认出我了,眼尖的死扫把穿成这样他也认的出来。这该怎么办,二哥在场我不好暴露自己会武功,而且众目睽睽之下要是被识破“银狐公子”的身份更是大大的不妙啊。胡璃心中一番计较,看来只有把他引到别的地方私了了。于是众人看见商队中一白衣男子骑马转身就跑,那速度当真是望尘莫及。莫不是真有杀妻夺子之恨,心虚才跑的,少当家的是在大牢认的义父,该不是不仅被杀妻夺子还让人整牢里了,难怪如此这般啊!一甘山贼露出了我很了的表情。
话说胡璃、凌闲两人,一追一赶到了一处断崖,胡璃勒马回身,看着怒气冲冲而来的凌闲,突然运起内力,一脚点在马鞍之上,借力飞向凌闲眼看一掌便要劈下。哪知凌闲早有准备,只见他嘴角泛起微微冷笑,双臂交叉架于胸前,完全挡住了胡璃的攻势。胡璃只觉这一掌的功力瞬间就被消耗殆尽,此刻就算劈到对方身上也只是小孩子家家的玩闹招式了。
不好,没想到这死扫把还是个练家子,身手貌似还在我之上,这可如何是好啊!胡璃还没来得及细想下去,就见扫把星双手一个有力又怪异的反转,转眼就抓向了自己。这是什么招式,简单却如此迅速威猛,怎么闯荡江湖这么久都不曾见过?胡璃赶紧凌空转身,一个灵异的闪身,险险躲过一招,就连轻功了得的“银狐公子”也被抓下了束腰之带。
感受到宽松的袍子失去了腰带的束缚,胡璃大怒,sè_láng啊,登徒子啊,竟然脱姑奶奶我的腰带,闯荡江湖这么久,这可是奇耻大辱啊!胡璃小女儿情节一上来,完全忘了此刻自己一身的男装,一跺脚,大喝道:“死扫把,这是什么招式,这么古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右手抓着的腰带在山风中飞舞摇曳,凌闲邪魅一笑:“擒贼术之擒拿手,我的招式又岂是你这小小毛贼可以知晓的。”呵呵,用擒贼术来对付你这毛贼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次见面时胡璃在劫富济贫,自是知道凌闲话中的潜台词,顿时被气的爆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