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诺南的确没有去医院陪秋琳,他忙碌了一夜。秋琳也一夜没有睡安稳,
第二天一睁开眼,秋琳就看见趴在床边的诺南,他睡得很熟,眼睛紧闭着,可以看到长长的上下睫毛叠合在一起,深而浓密。他的嘴唇轻张,可以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他应该很累,眼睛周围发青,下巴的胡渣也起来了。
诺南对着秋琳这侧的头发,是被夏伊乱剪过的,新头发已经长了出来,金灿灿的,虽然还是有些参差不齐,但依旧柔软服帖,
诺南的睡姿和他的人一样,安稳可靠,他可以抱着秋琳一夜不挪动身体。只为让她睡得香甜,哪怕手臂发麻也不在意,
秋琳不由伸出手,刚碰到诺南的脸,他就惊醒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秋琳问他,她没有收回手,轻揉诺南的眼睛下的青肿,
“也许六点钟吧,我没来得及看时间,见你在睡觉,就没有叫醒你,”诺南用掌心覆盖住秋琳的手背,包裹起来,在唇边轻轻摩挲,“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呢,”
秋琳一愣,诺南什么时候学会这种甜言蜜语了,不过她承受这种话听在心里很甜,原本的焦虑烦躁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聪明的男人也许就是抓住了女人的这种心理,才会在感情场上无往不利,
“不想,”秋琳硬巴巴的说,死鸭嘴硬,她才不会告诉诺南,自己担心了他一宿,觉也没睡好,
诺南轻笑,秋琳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没有我,你睡不着,”淡淡的话,秋琳偏偏从里面听出了得意,
秋琳窘迫,她一使劲把手收回来,放回被里,头一偏,“自恋的孔雀,”诺南确实自恋,应该说是极度自信,
秋琳耍女人小脾气的时候,尤为吸引人,她会倔的不看你,可是眼珠会不自觉的转过来瞄,还自以为没有被发现,
诺南还犹豫什么呢,低头就盖住了秋琳的嘴唇,接下来便是一个绵长的早晚吻,
一吻终了,秋琳喘着气,诺南却神清气爽,他问秋琳,“心里舒坦了些吗,”
秋琳不想说话,按理说她应该习惯了诺南的突然袭击,可到现在每逢此,她总是脸发烫,
自己脸皮太薄了么,她不清楚,
她只知道接吻时的诺南,与平时他表现出来的谦让温雅是相反的,
诺南坐上床搂住她,“护士已经告诉了我昨天晚上你的失态,”
秋琳垂下眼,依旧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才说,“看到玛尼芮痛苦的喊叫,我想起我自己的,”
她倒在血泊里那一幕又浮现在诺南眼前,那是秋琳的梦魇,何尝不是诺南的,“如果…”
秋琳用手堵住他的嘴,“没有如果,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昨晚只是我突然的神经衰弱,我一定会为你、为我自己生下两个健康正常的孩,”说完,秋琳主动吻上了诺南的喉结,
诺南心一紧,秋琳显然已经学会如何挑乱他的思想,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更无法与她商量,可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勾起男人的**,会让他很痛苦吗,点火不熄火的女人,诺南很无奈,他能做的唯有化被动为主动,不过局限范围很小,
今天的早餐诺南为秋琳准备,并且贴心的送到她嘴里,
爱莎回家了,安斯不比诺南,他年纪大了,一晚上的劳力和压力双重压迫还是很伤身体的,况且塞丹一席话,着实说到安斯的痛处,他需要爱莎的照顾,
“塞丹失踪,是被人救走了吗,”秋琳听完诺南的叙述问道,
“或许吧,”
现场除了玻璃窗上的血迹,什么证据都没有,诺南离开的时候,贝丝还躺在病床上昏迷,
诺南没有告诉秋琳他的直觉,他认为有人在帮他们,
怕秋琳担心,他才说,“没事了,塞丹现在被列为通缉犯,只要他一出现在伦敦,警察会立刻抓捕他,”
诺南说话很有信服度,秋琳自然相信。[~]“贝丝还好吗,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诺南立刻说,“不用”说完。他对上秋琳诧异的眼睛,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大,又柔声说。“她才受了刺激,需要静养,你身体不好,也要多休息,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秋琳想想也是,就同意了。
诺南想起塞丹的话,问秋琳,“你知道乔恩叔叔现在在哪里吗,”
秋琳摇头,“从保加利亚回来。我就没看见过他,怎么了,”
“我想邀请他参加我们的婚礼,可联系不到他,他好像换了手机号,”
秋琳怔怔的想,她了解乔恩的性格,洒脱自在,乔恩一定不想让过去再打扰自己。不想她再联系他,
“也许他正周游世界,抽不出时间,”秋琳笑得很勉强,“我们在上帝面前起誓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多宾客。”
盛大的婚礼,无数达官显赫的宾客,觥筹交错,言笑晏晏,这并不是她期盼的,结婚只是两个人的事,不在于炫耀,不在于张扬,只要自己感到幸福就好,
如果可以,秋琳宁愿找一座小教堂,就像在康沃尔时去过的那一座,宁静祥和,在家人与朋友们真心的祝福下与爱人相守,
而她希望乔恩能够在场,作为她的父亲,她可以挽着他的手臂,走向她的丈夫,
诺南察觉到秋琳眼底淡淡的追思与怀念,他以为她在想乔恩,
乔恩是‘她’爱上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