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唯如同瘪了一般黯然躺倒,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只有我从是石头里长出来么?”仿佛有些心有不甘,遂大声问道:“哎!那你怎么说是从石壁上出来的呢?”
此时,素羽凝望石壁的眼神似乎空旷而辽远,许久才低头缓缓说道:“素羽,素羽是被‘帝’封印在这石壁的图腾上的。”那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久久挥之不散。
刹那间,似乎连宗唯都被感染了,虽然他不知道封印是个什么样的概念,遂忍不住说道:“啊?‘帝’为什么要把你封印在那个鬼图腾上,嗯,他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猛见得素羽小脸涨得通红,怒声道:“你虽然放了我出来,但也不许你这样说‘帝’,‘帝’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宗唯被抢白得说不出话来,只见他嘴巴一撇,翻身站起就往墙壁狠狠一踢,顿时痛得只跳脚。
“对不起,素羽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过你不该那么说‘帝’的,‘帝’是为了素羽好,素羽…素羽……”素羽怯生生的声音自宗唯身后悠悠传来。
“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那我问你,‘帝’到底是谁啊?”宗唯说着揉了揉眉毛。
素羽歪着头想了一会,方才郑重说道:“‘帝’就是‘帝’啊,就像素羽就是素羽,你就是你一样,嗯,对了,你又叫什么呢,素羽可是一开始就说了名字呢!”
“我?呵呵,我嘛就叫宗唯。”宗唯边说边靠近了比划了高矮,憨笑道:“哈哈,小素羽如果愿意,可以叫我宗…大…哥!”他也不知为什么如此说,那完全是无意识间脱口而出。
素羽见宗唯已浑如没事一般,脸上才绽放笑容,说道:“宗大哥么,嗯,如今这妹妹,这等称呼实在太俗,俗不可耐啊。”
宗唯搔搔光头,不甘心地道:“很俗?不是吧,真的很俗么?”
素羽使劲点点头,说道:“嗯,不如……就叫你大宗吧!”
宗唯想了想,心中虽隐隐有些失望,却依然欢声说道:“大宗?好像很威风样子,好,以后就叫大宗!”
“是啊,威风得非比寻常哦,素羽多年前的小狗便称大黄,呵……”素羽说罢“噗哧”笑出声来,然后不待宗唯来追便轻携白羽飞出老远,一边在空中做着鬼脸,气得宗唯直翻白眼。他见追之不及,只得装成凶神恶煞状,远远地张牙舞爪一番以作自勉。
两人长谈之后宗唯才明了始末,原来自素羽被封印在这大壁图腾上,想要解除封印,除破了“印轮阵”外尚需能够唤醒白鸟灵神。宗唯无意间入神其境,居然误打误撞就破了白鸟封印,连素羽也觉不可思议。而解印之时,素羽也自然化作一道精美白纹,附于宗唯额头上了。
按照常理,素羽在未曾炼得足够精气前,是无法化出真身与宿主相见的。谁料宗唯如此怪异,竟能见到素羽的无妄虚体,令她措手不及下受了惊吓,不过定下心来也是欢欣无比。至于被封印的缘由,素羽则语焉不详,既然她不愿多讲,宗唯也不愿多问。
两人都是受困多年,且宗唯虽表面看来已是十六七岁,却依然是孩童心性,故而一说起话来便唧唧喳喳讲个不停,丝毫也不感倦怠。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素女十三弦’又是什么意思啊?”宗唯边走边问道。
“此地乃是‘帝’为‘素女’所建之衣冠冢,‘素女’战死异乡、身难归来,‘帝’心悲切,遂齐集百工铸铜陵、葬素衣以念之。”
素羽说起这个话题便如同沉浸于远古回忆之中,娓娓道来变得沉稳委婉许多,“至于壁上所刻的‘素女十三弦’,乃是取自一段前尘往事,素女年幼时,‘帝’曾令素女鼓五十弦琴,后怜其过于悲哀,遂剖五十弦琴为十三。铜陵铸成之后,‘帝’常孤身于此地抚琴忆昔。浮世大劫前深夜,‘帝’终于完成了‘印轮阵’的布设,挥墨书下此篇后就大笑离去,而将我永远地留在了此地……”
宗唯见她又陷入往事不能自拔,连言语之味亦变得忧伤,心中不忍,便决定今后须尽量少言及前事,免得素羽小小年纪愁思满腹,而自己则跟着活受罪。
他费了好多口舌才又把素羽逗乐,行至斗室中央,猛见天顶圆盖上竟垂下九道乌藤。宗唯抬头望去,乌藤尽处则是九处圆形通天井,雕栏玉砌装饰华美,也不知是通向何处处。
不待宗唯发问,便听素羽轻拍小手说道:“哎呀,差点将这个忘了,嗯,此九条长藤分系九处奇窟,是‘帝’当年耗费心神所建,凝铸了‘帝’的各项所学所好,实在妙处无穷哦。”
她停顿了下,用那水灵的大眼睛看了宗唯一眼,故做老气道:“嗯,这个嘛,本该任你随缘自择,但你既然让素羽重见天日,如此……素羽便好心替你选了吧,嘻嘻。”
“哦,那你替我选了什么啊?”宗唯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舞乐艺道啊,那可是素羽最心爱的呢!”
“素羽……你不是说真的吧!”宗唯听言只觉目瞪口呆,但瞧见素羽即将潸然泪下的样子,顿时无语凝噎。
素羽故意不看宗唯的苦瓜脸,轻摇羽梗作个鬼脸道:“素羽就知道大宗最好了,还有哦,别说我没提醒你!此中机枢相连,一藤动则余藤隐,故而只许你九者取其一,也就是左边起第三根乌藤。”宗唯已知其意,遂吐吐舌头走上前去。只见他腾身一跃,将那素羽提示的乌藤随手一拉,叮呤脆响,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