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演戏？！”秦北北茫然失措地看着祁风麟。
祁风麟俯身，眼睛里面倒映着秦北北小小的影子。
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模样，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的双眼里，是满满的惊讶和茫然。
她听不懂祁风麟的话！
他说的演戏又是什么意思？
他之前在演什么戏吗？
什么是到此为止了？
……
越来越多的疑问在秦北北脑海里盘旋着，她眨了眨眼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完全是充满了哀求地看着祁风麟。
祁风麟抬起一只手，轻轻覆盖在秦北北的眼睛上。
他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秦北北已经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别这么看着我，秦北北。”
“可是……可是什么是演戏？”秦北北的声音小小声地传来，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点惹人怜爱的心酸。
“你已经明白了的，北北。”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声音触动，祁风麟的声音听起来稍微柔软了一些。他仍然没有拿开遮住秦北北双眼的手，淡淡又道。
“我不明白啊……”秦北北拼命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在听到祁风麟这样说的瞬间，好像连羽毛刺青的事情都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脑袋里满满都是祁风麟说的那几个字——
到此为止了。
“我的意思是……”祁风麟压低了身体，他凑到了秦北北的耳边，一字一字地轻声对她说道：“我背上的那个刺青，是我找人刺上去的。呵呵……”
大厅里又一次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
秦北北怔怔地坐在沙发上，保持着仰头的姿势。
她的眼睛仍然被祁风麟的手遮挡着，比刚才还要冰冷的风，呼啸着席卷掉了她所有的思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眨了眨眼睛。
长长的，浓密的眼睫毛轻轻擦过祁风麟的掌心。
祁风麟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然缩回了自己的手。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秦北北，掌心上有着和她脸上同样的晶莹。
没有了手掌的遮挡，晶莹的泪珠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顺着秦北北光洁白皙的脸颊滚落了下来。
“骗……骗子！”她哽咽着指控着。
不能在骗子面前哭，那好丢脸！
秦北北有些倔强地用胳膊在脸上飞快地擦过，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哭！会被他看笑话的！
她又擦了擦眼睛，但是眼泪好像越擦越多，根本就止不住。
“骗子！”她哽咽着，“大骗子！”
“祁风麟你是个大骗子！”
继续擦眼泪！
擦干净！
秦北北另一只手用力去推祁风麟的胸膛，让开啊大骗子，她要离开这里，再也不要看到祁风麟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帮她教训欺负她的同学，在韩薇陷害她的时候帮她出头，给她准备漂亮的礼服裙带她去舞会……
都是假的假的！
带她去游乐场，穿她为他选的印着海豚的可爱卫衣，带她去吃好吃的，甚至连昨天晚上匆匆回来见她……
这些全都是假的假的！
祁风麟就是个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