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以朝着法国女人摇了摇头，声线不受控制的泛起了抖，“我没有名字。”
法国女人明显是听不懂，但看到凌以的摇头动作也明白她是不愿告诉，自然不好再继续勉强了。
随后，她递出了一条面纱给凌以。
凌以瞬间便明白女人的意思，垂在身侧的大掌不由的紧紧攥起。
她的脸，她的脸毁了，没有解药，她注定要一辈子顶着这张丑脸。
想到这里，凌以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凌以御精致俊美的脸庞，心狠狠揪疼起来。
法国女人见凌以迟迟不伸手接过，于是把面纱拿的更加近，示意她接着。
凌以勉强朝女人勾了勾唇，压下心口的酸涩，缓缓伸出手，接过面纱戴上。
法国女人看着凌以的大半张脸被面纱遮住，唯一露出的眼睛也没有半分神采和精神，她蹙了蹙眉，然后取出一些钱递给凌以。
凌以使劲摇晃着脑袋，自然是拒绝，不能收。
女人也不勉强，跟凌以告别后，直接离开了包间。
凌以也随后起身，游轮靠岸了，所有的旅客都必须下游轮离开，她也不能例外。
凌以没什么好收拾的，迈着步子，离开了待过几天的包间。
下了游轮，凌以的双脚真实的踏上了法国土地，灿烂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鼻尖终于不再是咸咸涩涩的海水味，身体各处暖洋洋的。
可是心却没有安定的方向，飘零无依。
凌以没有心思欣赏美丽的异国风情，露出的双目空洞无神，步伐僵硬地往前走去，没有停歇的目的地。
凌以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累了便在路边停下歇一歇，然后再继续往前走，她怕自己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所以像机器人一般，一直走，不停歇。
突然间，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耳畔嘈杂，皆是欢笑声。
凌以蓦地停下步伐，向人群密集处抬眼望去，美丽的埃菲尔铁塔进入了她的视线范围。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独自走到了巴黎的战神广场。
凌以昂起脑袋，看着高耸的埃菲尔铁塔，蓝天白云作为映衬，令人神往。
凌以看着看着，眼前依旧是美丽的蓝天白云，可埃菲尔铁塔俨然变成了七彩的热气球，凌以御跟她一起坐热气球的画面在眼前渐渐浮现。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也是最后一次约会。
凌以的眼底蓦地升腾起了雾气，源源不断，侵袭而来，随后渐渐地变成了晶莹的水光，在眼眶里缓缓流动，最终顺着脸颊两侧滑落。
“啊……”
凌以再也控制不住，悲拗的大哭出声，这是距离那晚暴风雨后，她第一次痛哭。
眼泪似乎压抑了太久，像打开了的水龙头，不断地往外涌出，浸湿了脸上薄薄的面纱。
哭着哭着，凌以不能自己，慢慢蹲下了身，将脑袋埋进了膝盖之上。
人来人往，欢声笑语。
唯有凌以痛苦不已，陷入自己悲伤的世界中，肆意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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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悄的走，黑夜降临。
码头边，一艘快艇徐徐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