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审正式开始。
秦心和工作人员坐在玻璃隔断的这一边，君总统一身囚服，被押送在玻璃隔断另一边。
不过被关押了一天一夜，往日意气风发的老人，此刻苍老了好几岁似的，头发根都有点泛白了。
作为父亲，他的确很爱孩子。
即便是被君如玉作证定罪，他还是请求：“我想看看阿玉，看看我的孩子，听说她喉咙坏了，她一定很疼……”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一句话，秦心喉咙也有点酸酸的。
可能是她父亲早早就去世了，她基本没有享受过父爱吧。
君如意和君如玉不管如何混蛋，至少她们很幸运，有一个如此真心爱护她们的老父亲。
秦心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不过是喉管断了，等案子了结，我可以让我徒弟给她把喉管接上。”
如果这家伙改过自新，不再惹事，看在这次出庭作证、揭发自己父亲的份上，就给她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
君总统眼底亮了亮，看着秦心的眼神没有仇恨只有感激：“谢谢你，秦小姐，真心谢谢你……”
秦心没有再说话。
工作人员清了清嗓子：“那我们就开始吧。君先生，你对弹劾的提案有什么想说的？你是不是曾经资助了血女改造的研究项目？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否。”
君总统缓缓点了点头：“是。”
工作人员：“资助金额一共是3个亿，还包括帝国医院实验室的使用权和一批特殊罕见药剂，是不是？”
君总统：“是。”
工作人员：“你从中获取了好处是不是？”
君总统犹豫了一下：“是。”
工作人员看着君总统的眼神渐渐有点鄙夷了。
这个在电视上每天出现的老人家，看起来多慈祥啊，多正直，多忧国忧民啊。
没想到，私下里居然如此狠毒和贪婪，啧啧。
工作人员语气开始有点不好了：“你签订的资助项目，20年来一共改造了24名血女是不是？”
君总统一愣，忽然摇了摇头：“否。”
工作人员嗤笑：“别抵赖了，这可是有文件证据的，你在哪儿撒谎不好，非在证据确凿的部分撒谎？你看看这难道不是你亲笔签字？”
君总统一脸疑惑：“能让我看清楚点吗？”
工作人员没好气地，把资料往玻璃隔断上一甩：“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连秦心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提审不必骂人吧。”
工作人员抱歉地回头：“对不起，秦小姐。看到这个老贼对自己的罪行还想抵赖，我真是气不过。秦小姐，他真的太坏了，害了你，害了那些女孩子……我只想为你们讨个公道。”
秦心：“我明白。继续吧。”
她其实很理解工作人员抓狂的态度，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一个角落隐隐作痛。
为什么呢，她为君如意和君如玉这两个女人的父亲，难受什么？又不是她父亲！
纳兰夜爵感觉到她不好的情绪，把她往身边搂紧一些，给她披上他的外衣。
“别担心，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