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费伦的侍卫正狂笑着摆出胜利的姿态,得意洋洋地跳着庆祝胜利的舞蹈。划拳输了的众人则捶胸顿足,好像丢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费伦开始脱掉铠甲和外衣,门口几个紫衣侍卫则在手中凝聚起黑光,然后行动一致地掉转身,朝着护城河边啪的放了过去。浓密的黑雾顿时笼罩了盾牌的长廊,费伦就在这黑暗的掩护中一溜烟冲了出去,消失无踪了。科林斯人短暂地停止了填河,等待阵里的牧师驱散了黑暗术,这才有条不紊地恢复了工作,像精密的机器一样重新开始了运作。
不过这次就不顺利了。
科林斯人的惊呼开始在沸反盈天的战吼中响起,不断摔倒的人体和跌落水里的求救声此起彼伏,大有压倒进攻呼喊的意思。这点点混乱就像瘟疫般从城堡的门口开始向左边迅速扩大了开来,接着又在盾牌长廊的边缘打了个圈,很快又在右边急速扩散。科林斯人的辎重兵们就像奔跑中突然被人打了闷棍,连人带草袋接二连三地翻倒在地,多米诺骨牌似地滚倒一片。
望着城堡外混乱的场景,闵采尔笑得直打跌,而帕罗林卡却莫名其妙地瞪着眼,一点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真相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科林斯骑士发现了在前沿乱窜的费伦,怒喝一声拔剑冲了过去。却不料费伦冲他暧昧的一笑,整个人就像阵风似的擦过了他,手里只是银光一闪。那骑士一愣,却不料身上的铠甲随即乒里乓啷散落了一地,接着他双手拉着裤腰,朝着费伦消失的方向破口大骂起来。
“大人,他……”帕罗林卡瞠目结舌,“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闵采尔回答,黑骑士们再次抛射出浓郁的黑雾,掩护着首发出击的费伦回来木墙后。
“三百裤腰带斩!”这个洋洋得意的家伙手里高举着一大把色彩各异的布条,和自己的队友猥琐的大笑了起来。他在人群里像条泥鳅似的滑来滑去,全是干这些缺德事情去了!想想科林斯人被垮掉的裤子绊倒在地,手提着裤腰愁眉苦脸的样子,帕罗林卡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随即又慌忙板起脸。
“这太过分了,大人!作战应该要尊重对手!这种拉别人裤子的举动……”
“好啦,下一个肯定让你满意。灰岩出去了。他之前是正宗的骑士!”闵采尔指着门口第二个跑出去的紫衣侍卫。这个身高两米的壮汉双手各拿着一把一人粗细的狼牙棒,气势汹汹地踏着吊桥板站在了愤怒的科林斯人面前。
“灰岩·旋风斩!”
惊天动地的暴喝声刹那响起在护城河对面的军阵里,巨汉就像冲入羊群的饿虎,狂暴地挥舞着那两个不像话的凶器横扫在惊慌的人群里。狼牙棒所到之处金属的撞击声如鼓点般爆响,先前密集的人群几乎是一瞬就溃散了开来,在吊桥头留下了巨大的空隙。
“你知道灰岩为什么跑到狱雷来?”闵采尔笑嘻嘻地给帕罗林卡上课,“这家伙因为醉酒重伤了数十名战友,因而被宣布绞死。结果他当晚撞破了监狱的围墙,把全家丢在一辆马车上自己拖着逃了出来,一路上还冲破了几道堵截!单凭力气而言,整个狱雷没有比他更彪悍的了!”
他刚说完,科林斯人已经做出了调整。几名黑骑士手握着双手剑快速地围向灰岩,而一个百人的刺枪队取代了之前封锁吊桥的剑盾兵,如林的长矛配合着黑骑士们封死了灰岩的攻击方向。那巨汉呼喝了几声,砸断了数根刺杀过来的长矛,却不能像之前一样讨得便宜。黑骑士的长剑带着火焰重重斩落了下来,他左手的狼牙棒就像豆腐似的被剁成了两截。他立刻将武器摔了出去,庞大的身躯以难以置信的灵巧向后翻去,再起来时已经躲到了木墙的后面。
“三十三人斩!”灰岩笑着吼道,“这帮家伙就会以多打少!”
紫衣侍卫的举动似乎极大激怒了攻城的科林斯人。他们干脆把弓弩手的一半调到了门口,一有动静就是暴风骤雨般的一阵急射。他们的长枪队甚至嚣张地把枪尖递到了吊桥一半的地方,像只硕大的刺猬彻底塞死了紫衣侍卫们的出口。
“你们被人堵家了!”紫衣侍卫们还在嘻嘻哈哈,“这下子没法子了吧!”
“屁!是你们好不好!老子想出去随时的事情。”
“切!攻城的被守城的打到堵口,就这本事还想打下我们守的城!”
笑谈里,黑斯·高一路狂奔来到了大门口,和等候在那边的三个骑士相互摆了摆手,从地上捡起几根超长的木枪。因为快速赶来的缘故,他们都没有带长武器,这些木枪还是捡的剩余木料做成。这四个家伙以黑斯·高为首站成一排,长枪尖相互轻轻一磕,大步流星地走上了吊桥。
“是该我长枪党发威的时候了!”
“让他们看看长枪正确的使用方法!”
“把他们刺成肉串挂在抢上!”
“我长枪一出,何人堪与争锋!”
大概是发现了守城者没什么远程武器,科林斯人的弓箭手都大着胆子凑近了过来。急速的羽箭射在厚重铠甲上叮叮咚咚作响,让手持长枪的四骑士步履也缓慢了下来。他们微微低着头走上吊桥,放下长枪对着另一边的科林斯步兵,陡然间如闪电般刺了出去。
“噗噗!”钝器入肉发出沉闷的响声。第一排的科林斯士兵瞠目结舌地望着四柄木枪几乎是同时刺进了同伴的左眼,摧枯拉朽似地射透了铁质头盔,又毫无迟滞地钻进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