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大事不妙洛、洛阳走水了”
洛阳城外五十里处关东联合军大帐内,除却前些日子因袁绍不断推脱,不愿进军讨伐董卓,愤然怒骂而走的张邈之外,其余十余路诸侯与袁绍仍在大帐内置酒高歌,宛若胜利在握一般,全然不在乎董卓的动向,只顾饮酒作乐,好不自在,行军速度也只有日进二十里。
初闻小卒来报袁绍倒也没太在意,面上带了抹微醺仍在和刘岱、韩馥等人把酒言欢,只是酒未下肚,思索起小卒的话来,忽而心中大惊,一口水酒直接喷在了地上,急忙快步赶了出去。众人未曾在意小卒来报,见袁绍激动状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很识相的跟了出去。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火舌不断从皇宫上空吐出,浓密的黑线纵然在这漆黑一片的深夜亦可看的真真切切“董、董贼竟是烧了洛阳”同样的惊愕出现在所有人的脸上,但闻的‘咣当’一声,袁绍手中的酒盅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溢了一地的酒香。
“袁大人,当速进军洛阳,扑灭火势”刘备面容焦急,两道剑眉深深锁起,如今皇叔的身份已经公诸于世,不管董卓批与不批,高阳太守一职已有袁绍等河北群雄所保障,而这一切全归功于自于这皇叔二字。若是汉室基业被毁,朝廷、大汉名存实亡,他这好不容易靠皇叔换来的太守一职就将作废,届时,离他那创一番基业、成就的夙愿则必当更远一步。
如何能不急?两道剑眉挑起,刘备面露焦急,立马跪地请命道:“本初兄,洛阳之火虽大,然董贼必走,当速救之若晚了,恐怕大汉基业将毁于一旦呐”众人闻言皆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向袁绍请命。诸侯中许多人的野心并没有袁绍那么大,他们所求的只是能安隅一方当个无忧无虑的土皇帝,若是大汉名存实亡,天下必当动乱不堪,皆是纵然他们不想,兵事、祸事也会找上他们的门。
诸侯中也不乏聪明狡诈试图占尽先机的,诸如刘岱,这个被人暗誉为‘座谈客’的汉室宗亲,正将目光投向身旁他管辖的兖州内声名隐隐有盖过自己之势的东郡太守乔瑁。饶是一脸悲壮愤然握拳的首领袁绍,也不免用余光瞥向身旁凝视洛阳远眺的幽州刺史公孙瓒。
闻得众人一一请命诛杀董卓、救助洛阳,袁绍立即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挥手喝道:“全军听令,即刻发兵洛阳,力争救洛阳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保全我大汉基业”“诺”众诸侯闻言面露肃然却暗藏鬼胎,兴许脑中想的更多的,则是如何在洛阳皇宫内搜刮一番罢。
见众人纷纷退向军营,身着青衫腰骨健朗的田丰徐步跨了出来,走到袁绍的身后,沉声道:“主公,当速遣人回河北,令颜良、文丑二将领兵于半道截杀公孙瓒,唔,昨日河北信中言麹义已接受了主公之招抚,愿意反叛,不若令他一同引兵前往,借此试探一番忠心。”袁绍转过身点了点头,扶起了半弯着身子的田丰,叹笑道:“能得田先生相助实乃绍平生幸事,他日大业若成,定不忘先生倾囊相助之恩,必厚报之”田丰摆了摆手,功名利禄?若是在乎这些东西,他当年又如何会辞官还乡于乡间教书授业?只不过是厌倦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并且对行将就木的大汉失去信心罢了。
此番出山相助袁绍倒也是认准了他是一人杰,且野心够大,胜过辅佐大汉重振江山。轻笑一声,田丰以手中拐杖轻击地板,啼笑道:“如今主公是可以纵容老夫对你指手画脚,若待他**麾下文武齐聚之时,以老夫这个言语直来直去的脾性,恐怕早晚得被你打入大牢,或者逐出境内。”袁绍一愣虽知道田丰这是在开玩笑,但他的聪明才智却是奠定基业不可或缺的重要物品,立马摆手解释,急道:“田先生此般大才,绍岂敢不尊?若是真有那日,恐怕绍早已偏离了本心,再无称霸之能”田丰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了个哈欠,随之面容严肃的向袁绍沉声道:“主公,老夫所阅之人虽无数万但也不下数千,南来北往倒也识得几分相面之术,除却曹孟德、孙文台乃是大敌外,这刘玄德亦不可小觑待返回河北之后,务必严加防范,此人虽刻意掩饰,但有时不慎露出的英气与豪气断不可忽视。
若是容其发展,长久以后,必是又一头雄狮”刘玄德?你说谁都可以,只是这个刘玄德……若非是其有个皇叔的身份谁又会在意他?倒是他身旁形影不离张飞、关羽这两位武艺高超之猛将可称为人才。
在袁绍看来刘备只是一枚用来抵消刘虞在河北盛名的棋子,又如何谈得上对手?就以他现如今麾下的三五百乌合之众?虽心中否定,但却也不得不给田丰几分面子,袁绍故作领悟的向田丰深深一拜,信誓旦旦的承诺道:“绍必当谨遵田先生之言唔,吾等亦该整兵出发了,莫再不走,恐怕闲言碎语间又会令小人说我等止步不前了。”
田丰点了点头,以他之能又如何看不出袁绍是在虚与委蛇?当下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心中默默深念,一定要好好堤防刘备,万万不可让他得势、崛起汉初平元年四月十八日董卓焚烧洛阳而逃,曹操、孙坚二人以疲惫之师强攻下洛阳迅速扑灭火势,纵然如此,洛阳皇宫亦是焚毁一半有余,反观东街损失倒是降至了最低。次日,袁绍领关东联合军赶至洛阳,与孙坚会师后,方才得知曹操已径自引兵向西追去。
众诸侯闻言大笑,曰:“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