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到了苏家。
郑贺今小心翼翼的陪笑:“呦,牛哥也在啊,这小两年没见了,精神这么好了。”
牛村长一看郑贺今这表现,调子不由的高了几分,身体都正了正:“还过得去,三星村旅游做的好,村民们过的好,我老牛精神就好。”
“这不,前段时间我还弄了一金顶大别墅,别人说太刺眼,我打算又重新花个五六万块钱,把外墙全部弄一遍,就用大理石吧,贵是贵了点,但豪气!”
苏启心里苦笑,这牛叔怎么也跟自己老爸老妈一样,就差脸上自己写上土豪两字了。
郑贺今继续陪笑:“那是,那是,三星村的基业有目共睹,三乡十里,现在谁提起不竖起个大拇指?”
牛叔趾高气昂:“你真这么认为?”
“对!尤其是对你老牛,佩服啊!”
牛叔干咳了下:“那行,既然你老郑这么学会做人了,那我老牛跟你还算是有点共同语言,来吧,咱们谈谈启伢子讲的合作问题!”
郑贺今一喜。
二人很快就谈在了一起。
过程下来,一直都是牛村长在不停的要求,反正郑贺今也只有答应的份。
主与次分的特别的清楚。
苏启一看没自己的事了,就去招呼下杨晶,想带着他去村里晃荡下。
但杨晶这会在跟他婶打成一片,情同母女,好像也没兴趣搭理他。
无奈一个人出了家门。
他想去祭奠下一个人,那就是三大爷。
这个老人过世的时候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原来的身份也在他过世的时候才被揭晓。
当之无愧的三星村之魂。
昨天回来后,他还没有好好看看三星村如今的面貌。
走在村里的柏油大马路上,看着周边翻天覆地的风景,苏启心情由衷的感到了欣慰。
这一世,三星村终于不用穷了。
兜兜转转,他在三星村靠近四马村地界的一处山坡当中看到了树立起来的一座大石碑。
墓地不小,全部用水泥封了,已防止雨水冲刷,也是整个村里最为气派的一座墓。
这应该是牛村长主张的,不然以三大爷的性格,随便挖个洞埋了就行。
大石碑的顶上有一个鲜红的五角星,革命气息很浓,一看就容易联想到电视里的那种烈士碑。
不过,碑前有刚烧过的烧纸,他疑惑的四周看了看。
果然看到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在山道上,十分吃力的一步一步挪动着。
苏启眯眼一看:“四马村的陈大爷?”
“这两老头平日里不是一见面就咬牙切齿的,不弄死对方不罢休的吗?”
年轻的时候,他们见面就动手,后来看了动不了了,见面就瞪眼,我没牙齿咬你,没力气打你。但我还有眼神可以秒杀你!
可怎么跑三大爷这里祭拜来了,实在令人有些费解。
赶紧后面招呼了句:“陈大爷,悠着点,山路崎岖,我来扶你!”
陈大爷回头眯眼一看是苏启后,一扫萎靡的状态,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那堵围墙那边。
然后从围墙的旁边拿出了个木楼梯搭上,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苏启后面一阵郁闷,怎么见自己跟见到贼了一样的。
回头望着三大爷的墓碑。
拿出香蜡钱纸点上,对着三大爷的墓拜了几下。
“三大爷,作为后生晚辈,对您有记忆开始,就是你拿着拐棍在追杀村民。”
“但我知道你彪悍,凶悍,但也从来不会打骂我们这些孩子,相反还喜欢笑呵呵的望着我们自言自语。”
“虽然我们听不懂您说什么,但我知道您心里对我们这些后代有爱!”
“启伢子现在有点出息了,也能够在家乡做点贡献了,您说您多活两年该有多好,您看看村里的每家每户,是不是家家别墅,家家小车!”
“您早年提着脑袋在战场上拼出了我们安定的生活,那些别墅最应该要住的人是您!”
“呼!”
“心里突然有点难受了,你个小老头,死这么快干嘛,干嘛不让启伢子带你去天安门前,再给毛主席相敬个礼!”
“往后,启伢子或者不会年年回来看您,但逢年过节,您坟前绝对有启伢子的一炷香!”
“到这了!望您黄泉地府下,依旧彪悍如斯!”
……
说到这里苏启感觉自己真说不下去了,三星村曾经最老的老人,革命先躯,如同晒袍村的老红军一样,深藏功与名,深山家乡人过一世。
此生粗茶,淡饭,便可。
站老人坟前一连抽了几根烟后,又点了几根插在墓碑前。
“三大爷,知道您这辈子都没有抽过一口黄壳子,以后想抽了,就跟启伢子来个梦!”
“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迎着寒风下山。
一下山他就看到了根娃叔的拖拉机不来米了,停在路边,他正维修着。
苏启凑过去说:“根娃叔,我刚去三大爷那跟他唠嗑了几句,你才我看到谁了!”
根娃叔拿着扳手自顾自的忙碌,回了句:“四马村的陈大爷又来了?”
说完还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劳力士手表:“嗯,这个点他应该是来了。”
“待会我得楼梯给弄山坡下面去了。”
苏启有些疑惑:“根娃叔,你怎么会知道是陈大爷?”
根娃叔笑了下:“启伢子,我跟你讲,咱三大爷过世,你觉得最伤心的是谁不?”
“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