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王余年也不犹豫。痛痛快快的答应警察长的邀请,回县上任职。到底是做过官的人,让他一直做个安分的庄稼把式,心里总有些不快。
而且这个做官的机会,也是他的老上司张扬给的。虽然信上,什么都没说。但那信封上,情报司三个大字,就已透出了很多信息。不然何必那么招摇,县长又何必为了这封信,而如此兴师动众。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细细一寻思,就一清二楚了。
因此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张扬的恩情,他都得接受这个邀请,去县上任职。那样的话,家里的窘境,也能改善一二。至少,不会穷得连米都买不起。
孩子们回家一趟,也不用走上一两个小时。
于是他招呼警察长坐下,一起吃顿便饭。同时让妻子,再去烧几个好菜。让守在外面的警察,也进来吃点。但警察长看出了王余年家里的境况不好,就拦着王余年,硬是没同意。
就这样吃喝了一番,警察长就大手一挥,让警察们帮着王余年搬家。原来县长已在县里,给王余年分了一座一进一出,两室三厅的砖瓦房。锅碗瓢盆之类的家具,也都置办好。现在只要拿了钥匙,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这还是明京那边,为了让边远地区的办公人员,工作得更安心。所以特意出资,给他们建集体住房。王余年去住,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他所分配的房子,相对较好罢了。
由于穷怕了,搬家的时候,王家人什么都要带。连那被废弃三腿木桌,都要带上。还是警察长好说歹说,才让家人,依依不舍的送给了帮着他们搬东西的邻里。
这么收拾着,直到天色渐黑,才回到县上。
但不等王余年和家人安顿好,县长就带着一批罗汉县的官员,过来拜会了。且寒暄了没几句,就拉着王家人,去县上吃顿便饭。因罗汉县位置偏远,南北往来的人也不多。所以吃的上面,就没有明京那么精细。
不过得益于这边的林子多,因此野味儿,也比较丰富。一些肉食,就相对较多。让许久没见荤腥的王家人,是吃得酣畅淋漓。
而王余年,也趁这吃饭的机会,和罗汉县的主要官员,混了个脸熟。等回到家,他还在妻子身上,好好发·泄一番。也是憋得久了,今日又不好容易和孩子们分开睡。再加上心情,又比较爽朗,这人的兴致,也自然高了。
但次日,他就被一个负责移民的办事员给喊了起来。
看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就略带歉意的解释道:“你好,想必你就是王司法长吧?我是移民小组的办事员小张。实在抱歉啊!本想让你多休息几天,再上岗的。但今日,又有一批移民过来,需要安置。所以县长,就让我喊你过去帮忙。”。
听到这话,王余年更是迷糊,就疑声道:“我这负责司法的?怎么和移民扯上了关系?”。昨晚来之前,那委任状上,就写明了让他当罗汉县的司法长。
这差事,和移民可没什么联系。也难怪他觉得奇怪了。
小张顿时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额!司法长,你也知道。咱们罗汉县,是个刚建不久的新城。要发展,就必须依靠移民。所以县长,就成立了一个移民小组。
目前县长是组长,所有办公人员,都是里面的组员。”。
怕王余年心里有疙瘩,小张打量了他几眼,跟着解释道:“这个主要是咱们县太小,办公人员,又不够。再加上安置移民,涉及到了方方面面。因此县长,不得不出自下策了。”。
听着听着,王余年忽然觉得眼前这小张有些脸熟。便不确定的问道:“咱们,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吧?”。
小张立时神情一愣,跟着傻笑几声,支支吾吾道:“司法长真是好记性,咱们昨天晚上,见过的。”。
“当时你好像是纪检那边的人吧?”,王余年跟着回道。
眼见小张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王余年陡然发现,自己好像在警察队伍中,也见过他。就提高音调,摇头道:“不对!昨天你还帮我搬过东西。”。
这下,小张是瞒不住了。就讪笑几声,回道:“我们县上,警察、纪检、司法等部门,都是共用一个办事员的。”。当时怕请不来王余年,才把县上能带过去的人,都带去了。也是为了增加底气,让王余年,不至于瞧不起罗汉县的官职。
王余年虽虽不清楚这些,但他本能的猜了出来。就又惊又疑道:“所以昨天带过去的,不会是县上全部的办事员吗?”。
小张马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急声说除此以外,还有两个办事员请假没来。
这让王余年,真是无话可说了。
毕竟一个县上,竟然只有这么寥寥几个办公人员。实在是打破了他既有的认识!就算他早有心理准备,罗汉县的领导班子,会很简陋。但万万没想到,会简陋到这个地步。
小张看着,赶紧给罗汉县贴金。说什么‘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然后就绘声绘色的,描绘着光明又远大的愿景。这是当初宣传司对他们的宣传之语!也是怕他们不来,所以就描绘得像人间天堂似的。
弄得他们带着满腔热·血,以及建设美好大明的抱负,登上了前往罗汉县的客船。
如今为了留住别人,他们也就把宣传司那一套说辞,拿来忽悠人了。
如果是常人,还真会激·动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马上投入光荣而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