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的官员架构很是费解,李琦粗略知道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便相当于宰相,属差遣兼任,本身并无品秩,人员几人由皇帝酌情增补。在宰相之下设置参政知事为副相,分割宰相的行政权,设正、副枢密使管理军事,分割宰相的军权,设三司使管理财政收入等,分割宰相的财政权。如今朝堂上九位相公,在座的便有五位,李琦被扫向自己的目光搞的心神不宁。
赵项先笑说了一番李琦送“角儿”之事,暗暗示意朝臣来说正事。
文彦博清咳了两声开口道,“都尉想也听闻朝堂有意再次裁汰兵士,老夫借问一句,都尉那各处厂、窑可还能安置雇工?”
李琦暗暗皱眉,就猜到没好事,果然想让自己帮着安置些人员,他细细想了想,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正襟危坐的司马光道,“两场雪下来,水运完全停了,货物走量跌落六成,如今却是无法。”
王安石脸色微沉,开言道,“明年开了春,都尉可有办法?”
李琦沉默片刻,王大牛的目光让他不忍拒绝,可当初答应了司马光,他为难道,“若是有操舟之技,或能安置百十户人家。”
赵项叹了口气,百十户,算起来相当于那十几家勋贵豪门报上来的总和,却又济得什么事,离要求实在差的太远。
王安石闭目思索了一番,再睁眼目光灼灼的盯向李琦道,“若是将那城内城外的土地都交予都尉安排,都尉可有良法以解数万人的生计?”
李琦眼神一跳,上回已经向司马光承诺再不惹事,哪会蠢的再去伸手,现如今的局面在大宋做个安稳享乐的驸马就该知足了。他摇摇头道,“相公是在强人所难。”
王安石不死心的看看李琦,脸上慢慢显出一丝决然,“不限土地,都尉若有他法,老夫鼎力支持,真若力所不及,便只能强迁数万家小。”
李琦愣了下,王大牛可够倔的,简直是不碰南墙不回头,没见一旁的司马光胡子都翘起了。要真去强行迁移,铁铁的要被骂个半死,一旦有什么差错将来都会算在这位力行变革的相公身上。
特意避开王大牛求助的目光,李琦拱拱手道,“官家,臣能力浅薄,实在无法再扩大产业。”
文彦博若有所思的看看李琦,赵项已是挥挥手安慰道,“确实难解,都尉且自去,朕与诸位臣工再商议一、二。”
李琦行礼告退,走出殿门还能感觉背后各式探究的目光,他轻轻叹口气,王大牛,别倔了,再搞下去将来一堆苦果子等着你。
李琦一走,小殿中便争执起来,王安石倔强的非要继续裁汰,司马光和吕公弼自然极力反对,不多时陈升之也表态反对。赵项眼见的事情要黄,连忙给首辅暗使眼色,曾公亮开言又一次站到王安石一边,让司马光看的满腹怨气。
众人把目光盯向文彦博,老文没法,咬文嚼字说了一圈,意思是裁汰之事支持,但强行迁移不行,说了半天等于没说。赵项一发狠,干脆让几位把事情亮明在朝堂,群臣一起商议,看能不能拿出个两全之法。
相公们回去一吹风,霎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是隐约的风传,这下彻底得了真。朝廷这回是确定要再次裁汰,不过是纠结在如何安置的问题。一些战力不行的军营顿时人心惶惶,对第一批安置之人羡慕的眼睛都绿了。
大朝会李琦没怎么刻意关注,只听说争执的很厉害,后来三司制置司一些王大牛推荐的变法干将勇猛的跳了出来,言辞激烈的交锋后略占了上风。其实李琦明白,主要是赵项偏向变法的,这陆续裁汰下来朝廷可省出好大一笔军费支出。
风越吹越急,也给李琦带来不小的好处。原本的那批雇工打听到这次的人很可能强迁荆湖,顿时庆幸不已,最有抵触的一些人也彻底收了心,加上学堂对子孙后代读书识字的**,一时间窑厂上一片和谐。
最近家里和庄上都忙着制备新年,李琦除了继续看顾惜惜等人排演《梁祝》,闲来无事便弄些小礼物、小吃食不断让高内侍送进宫,引的赵蓉一日比一日开心。银钱自然收了不少,小姑娘琢磨一番干脆也包了两场戏,哄着宫中几位贵人一起乐呵。
要说戏曲之盛,半点没受寒风的影响,观戏人的热情依旧高涨不衰。大厅的两侧建造时便留了四处巨大的欧式火墙,两边烧起红色的火焰顺着烟囱升腾,温暖如春中还带着别样的风情。
汴京城里冒出的戏迷和追星族越来越多,疯狂收藏着每期的连环画和宣传画纸。更多的州府有钱人特意跑来汴京一趟,就为亲眼目睹一场精美的戏曲。如今在汴京城中什么最时尚,自然非戏曲莫属,许多勋贵豪门接待亲属、商人款待同行,都以请对方看戏为荣。
耽误好久,《梁祝》终于排演出来,顾惜惜还特意在戏曲结尾后加了二唱和舞蹈,形成一段不同于戏曲的浓缩版短剧。李琦实在是很吃惊,对方莫不是打算搞出现代的歌舞?
仔细看过两回后他却犯了难,这越剧唱腔柔美,可在汴京城里能听懂的还真不多,要不把那段歌舞单独拿出来试试?再三琢磨后,他还是不忍心将这段名传千年的爱情故事埋没,没有完整的戏曲讲述,单独的歌舞缺了股悲剧中升华的魅力,总不能一个个告诉别人这是个怎样的故事。
还是高内侍出了主意,建议腾出时间专门请些南方出身的官员和士绅、行商,再配上书面文字试试。李琦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