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武卫大将军武德宗对另三人道:“陈秦那小子,估计毛都没长齐,心里害怕了,不敢来了。”
右武卫大将军程达笑道:“十有**是如此,带兵打仗可不比开窑子,裤子一脱就完事了,这可是真刀真枪,脑袋挂在裤腰上的活儿。”
武德宗笑道:“程将军说得在理,本王料他是心虚胆怯,找圣上请辞去了,要不然过了好几天,他都不来打个照面?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嘛。”
右骁卫大将军许奎,人长得五大三粗,却不苟言笑,极是腼腆,只在一旁陪着笑脸。
左骁卫大将军敬晖却摇头道:“不见得,陈将军年纪虽轻,却不见得是个怕事儿的,你们想想,他连圣上都敢去摸,都不怕,还会怕了我们几个?”
武德宗道:“等他来了,我们哥几个给他个下马威,不能让这小子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
武德宗话音未落,就听得营房外传来唱诺声:“天兵大总管陈秦到——”
说曹操曹操到,四个大将军心想,终于还是来了。
四人一齐走出营房,只见在一队身着明黄亮铠的羽林军护卫下,陈秦手握尚方宝剑,端坐中间的马上,神态自若,面带微笑,哪里有一丝害怕的表情?
徐驰见四人出了营房,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四大金刚了,便将尚方宝剑高举到头顶。
四人见状,赶紧跪地参拜,山呼万岁。
军中本不需要大礼参拜,但徐驰将宝剑举到了头顶,意思就是说如驾亲临,让他们先拜拜皇帝也是应该的。当然,徐驰也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的意思在里面。
徐驰放下宝剑,也不废话,直接点名了:“左骁卫敬晖何在?”
敬晖马上躬身抱拳:“末将在!”
“右骁卫许奎何在?”
“末将在!”
“左武卫武德宗何在?”
“末将在!”
“右武卫程达何在?”
“末将在!”
“恩,很好!”四人包括武德宗在内,其实都有些托大,但形势面前不得不低头。虽然有些抵触的情绪,但四人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军人自有一股英武之气,回答起来也是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四位大将军,会同各卫中郎将,各部偏将,旅帅,点齐本部兵马,都赶到京城西郊洛水河边集结,不得有误,如有违抗,军法从事!”
四人回答了一声“是”,心里却都在嘀咕,这个陈大总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不训话,又不检阅军队,一开始就直接下达开拔的任务。
四人正在犹疑的当口,徐驰却不给他们犹疑询问的时间,大声道:“还磨蹭什么?没听见吗?”
四人不敢怠慢,立即打马召集部队去了。武德宗有心想来个下马威,却又有些心虚,他要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那就反而难堪了。
等到四人整齐军队,赶到指定地点时,不觉都傻眼了,只见洛阳河滩边,堆积着数以万计的沙袋,每个沙袋里都灌满了沙子,沙袋外边,都标着一个不认识的编码。
更为奇怪的是,还有数十个的年轻漂亮女子和数十个户部的属吏,分散在各处,手里拿着一大叠表册。
徐驰又将四人召集拢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分配了一下任务。
任务很简单,自大将军以下,无论官职大小,军衔高低,人手分配一个沙袋,背到背上。然后接受那些女子和户部属吏的登记,再然后背负到五十里之外的小青山镇,就算完成了任务。
徐驰这五六天可没闲着,而是在仔细制作练兵流程。皇帝也很紧张,自己力排众议,力挺陈秦,陈秦搞不搞得好,事关她的脸面。所以,徐驰每制定一个流程,皇帝就吩咐有关各部立即无条件执行。
徐驰要沙袋,皇帝便下旨户部工部连夜赶制,甚至是殿中省的尚衣局,京都各处作坊,裁缝铺都无条件加入进来。
徐驰每在军用地图上标注一个点,皇帝就下旨责成当地县令一力照办。
徐驰要什么,皇帝就给什么,可谓是雷厉风行。
第一天沙袋的分配与登记是一个异常繁琐的工作,好在时间充裕,步行五十里也不远,对于训练有素,尽是精锐的四卫官兵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到达小青山镇之后,难事就出来了。四卫官兵虽然精锐,但平常的待遇也极高,可谓是养尊处优。小青山镇没有营房,只有一些干草取暖,伙食也是极差,刚刚够饱而已。
各个官兵抱怨不已,却又找不到抱怨的人,他们的上司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只能够机械地执行任务。
第二天,四个大将军连徐驰的人影儿都没看见,却各自接到了他的命令,带所有官兵往西边八十里的胡集进发。路程虽只有八十里,但一路上坡下坡,没有几个平坦的地方。
一天之内步行八十里,平均四十斤的负重,对于军队来说,仍然不是个难事。天亮出发,晌午就到了,开饭,睡觉,该干嘛干嘛。
敬晖等人不知徐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军令如山倒,自己只有执行的份。哪怕是想问一问徐驰,也是不可能的,人家根本不和你打照面呢。
徐驰有自知自明,自己在军中无根无底,没有威信,要想在短时间内服众是个难事,是以干脆只下达命令,让四卫的大将军去头痛。
好在任务并不艰巨,没有多少人产生抵触情绪,毕竟平时的训练,比起这个来,还要辛苦些。
第三天的拉练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