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胜大喝一声:“住手!”
女子示意三弟放下陆林雪,说道:“陆老爷子是想通了吗?”
她一阵娇笑,又道:“那还是请陆老爷子,赶紧拿出铁剑令吧,也好让我等一睹圣器的真面目。”
三弟眼见到嘴的美味就此溜走,心中失望,但他又不敢违背那女子意思,只得放下陆林雪,心中却想:美人儿,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
陆有胜道:“老朽有一事不明,还请姑娘赐教。”
女子道:“陆老爷子但说无妨。”
陆有胜道:“寒舍向来戒备森严,三位轻功卓绝,要逼开我那些家将,原也不难,但要悄无声息将之尽数杀害,却非易事,莫不是他们束手就缚不成。”
女子说道:“不错。陆老爷子的家将,自然不乏好手。只是再厉害的人,也逃不过我的消魂蚀骨散。”
陆有胜身躯一震,道:“消魂蚀骨散。这么说,姑娘是魅幻妖姬的传人?老夫与她并无冤仇,却为何要致老夫全家老小于死地?”
女子道:“是魅幻娘娘的传人不错。却并不是她老人家的用意。”
陆有胜沉吟道:“如此说来,老夫一病如斯,也是拜姑娘所赐了。”
女子笑道:“陆老爷子果然聪明。谁不知道你的七煞掌闻名天下,况且你又性如烈火,咱们明抢的话,可谓一点把握都没有。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陆有胜长叹一声,道:“罢了。老夫一生,半世为官行武,双手沾满鲜血,半世弃官从商,赚了不少黑心钱。早知不得善终,现今如此结局,也是罪有应得。”
陆有胜走到床边,掀开上面的被子,拿起枕头,下面露出了一个细小的按钮。他抓住按钮,先是向左旋转两圈,再向右旋转三圈后,就听到一阵轧轧的机器运作声。众人都好奇的朝床上看去,只见整块床板从正中间向两边缓缓移开,里面出现了一个空洞,下面放着一个紫檀木匣子。他小心翼翼的端出匣子,又从自己胸前的衣服里掏出一枚钥匙。
陆有胜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一尺来长的用红绸布层层包裹着的东西。他拆开红布,露出一把漆黑的铁建。
只见那剑身漆黑如墨,但通体亮滑,剑身正面雕刻一个太阳和一轮弯月。
铁剑令一出,那女子、二弟、三弟连同后面出现的四名蒙面汉子,齐刷刷跪倒在地,七人异口同声的叫呼道:“教主在上,请受属下一拜。”
七人拜完,站起身来。那女子恭恭敬敬的从陆有胜手中接过铁剑令。她双手一直颤抖不停,可见激动之程度。而远站在一旁的方腊,双眼泛红、双拳紧握,脸上激动之情,也是尽露无遗。
那女子小心翼翼的收好铁剑令,说道:“铁剑令既已拿到,我等就此离去。但今夜之事,小女子知道陆老爷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日陆老爷子若要报仇雪恨,就请前往明教浙江总坛,我等自当恭候陆老爷子,做一个了断。”
她转身说了句“走”,六人便紧随其后,消失在夜雨之中。
方腊见陆有胜一家人深陷悲痛之中,自觉惭愧,便走到陆有胜身边,说道:“都怪小弟,无能助大哥拒当贼人,护住铁剑令。”
陆有胜摇摇头,说道:“你已经帮了大忙了,若不是你,只怕我陆家老小,今夜都要丧命在贼人手中。”
方腊道:“大哥,待小弟去通报官府一声,也好请他们拦截那伙贼人,为大哥讨回公道。”
陆有胜苦笑一声,道:“不必了。按照他们的脚力,官府又怎能拦截的住。况且,宋氏朝廷今非昔比,整日里只知道压榨老百姓,哪有心思去缴杀贼人。”
陆有胜又道:“兄弟,你也辛苦了。要不留此歇息,要不就先回药材铺吧。大哥没有心力招呼你了。”
方腊道:“大哥大嫂节哀顺变,小弟先行告辞了。”
陆有胜待方腊走后,叫陆林雪关好房门,自己则缓缓走到床沿坐下,说道:“夫人,再延已经走了。你要保重身体,照顾好雪儿。”陆有胜早已毒气攻心,又历丧子之痛,这会儿,整张脸都已经变成了紫色。
陆林雪惊叫道:“爹,你怎么了,你的脸……”
吕彩蝶顺势望去,也吓了一跳,她放下陆再延的遗体,走到陆有胜身边,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呀。”
陆有胜勉强笑道:“夫人,雪儿,且仔细听我说几件事情,你们都须答应了我。”陆林雪叫了声爹,不敢做声。吕彩蝶急道:“老爷,我们都答应你。”
陆有胜道:“这一就是今夜之事,万不可复仇,也不用向外人提及,以免招来更多的灾祸。”见吕彩蝶母女点了点头,陆有胜又续道:“这二就是砚儿的行踪,往后也不用再寻找了。这都是命,一切随缘吧。”吕彩蝶应了,陆林雪却又流下泪来。
陆有胜又道:“夫人,这三便是你赶紧收拾好备用之物、带足银两,带着雪儿连夜赶往湖北老家。择一处安稳地方,今后再为雪儿找个本分人家,踏踏实实过完一生。”
听到这里,吕彩蝶和陆林雪焦急起来,吕彩蝶道:“怎么,老爷,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陆有胜道:“这三件事情,你们是不是都答应了?”
吕彩蝶与陆林雪点点头,吕彩蝶道:“只要能与老爷在一起,我们什么事情都答应。”
陆有胜听完,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吕彩蝶道:“可是老爷,湖北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