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审讯室没有灯光,只有铁栅栏外边监控器红光一直闪烁。萧程从简易床铺上翻身坐起，一手伸入裤兜,拿出那三张花了他一个半月时间才拿到东西。阿伦二星猎人执照，伊尔迷名片，以及天空竞技场2楼入场券。
这时候距离天亮大约还有两个小时，萧程将从猎人世界带来东西小心翼翼地收好,想睡也睡不着。他从猎人世界过来时还是白天,这边却是凌晨。这也算是另一种时差反应了。
萧程索性起了床,打开灯,拿出笔记本开始整理资料。虽然双手铐着手铐很不方便,但他仍慢慢地书写、翻页。
这是他日常工作之一,频繁穿越于各个动漫世界，他必须保证自己对每个世界资料有相当高熟悉程度。而每次回来之后，他也要对相应世界资料记录做对应调整。
当早巡警察打开门，看到萧程这副伏案工作模样时，忍不住用警棍敲了敲门。听到声音，萧程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问，“有事吗？”
“……你小子好歹表现得紧张一点吧？”老警察看到萧程这副震惊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他当警察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被拘留人这么放松，简直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紧张？萧程抿了下唇。如果是一年之前，遇到这种状况他一定紧张到连站都站不稳，可是一年之后现，他连跟西索上擂台事情都做过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要怎样紧张。
“我没有做违法事，按照程序，今天我就可以出去了。”当然，这是警方确定萧程没有贩卖枪支也没有对人下毒前提下。
三个小时后，三名警察进入了房间。萧程看了看他们手上拿着案卷，知道他们应该是来宣布调查结果。
果然，其中一名警察当着萧程面宣读了药物检测结果，“无化学残留，无有毒物残留”，以及对那把迷你枪支判定，“不具有公众危害性”。读完了，一人上前打开了铁门，萧程经过他身边时，他还拉住萧程皱着眉慎重地问了一句，“那真不是毒药？”
萧程嘴角抽了抽，“绝对不是。只是普通蔬菜汁。”如果乾贞治听到这名警官话，不知道要作何感想。
“那个年轻人被送到医院时候就已经深度昏迷了，医生对他进行了洗胃，他到现还没醒——那真不是毒药？”警官眼睛瞪得老大。
“……真不是。”萧程抽出手，步离开。下次，他绝对——不会让那家伙公共场合当着他面喝乾汁！
出了警局，萧程迟疑了片刻，还是搭上公交去了市人民医院。这个片区拨打12电话接收病人都是那家医院。虽然那个青年昏迷跟他没有直接关系，甚至还连累萧程警局里住了一晚，但好歹他是萧程老客户，这么不闻不问也不好。
刚才警察宣读药物检测书时候提到过那名青年名字——萧程平常与他交流都是通过网络，只知道他网名叫“脑残阿呆”，并不知道他真名。不过王永这个中规中矩名字放他身上，倒是让萧程觉得有些不习惯。
管还是早上，市人民医院人流却已经非常密集。萧程来到住院部，向值班护士问明王永房号，便直接上了楼。
王永是个有钱人，职业是什么萧程不知道，但萧程知道王永痴迷漫画，并且对动漫周边产品一掷千金。能花一千五百块购买乾汁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
这个楼层病房都是单人间，走廊里没什么人，萧程礼貌性地敲了敲房门，竟出乎意料地听到里面有人说，“进来。”
萧程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三个饮水瓶，每个瓶子上都写着一个大大“乾”字——这家伙竟然把害他住院乾汁放病房床头柜上，而医生护士还放任他这么做了。萧程门口停顿了几秒钟，才将视线移开，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哟，你精神不错嘛。”青年脸色有些苍白，穿着条纹病服靠床头，却仍是一副嬉皮笑脸模样。“专门来看我？受宠若惊啊，店主大人。”说着，还吹了个口哨。
萧程推了推眼镜，坐床前椅子上，“你什么时候醒？”
“刚刚。”青年望着天花板，咂着嘴一副意犹未表情，“真不愧是店长出品啊……那味道，真是正点……”
这家伙都喝乾汁喝到洗胃住院了还这样，萧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他有预感，脑残阿呆接下来几个月会经常光顾消化内科。
不过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住院费我是不会帮你交。”萧程推着眼睛，义正言辞地说。
“啧，谁要你交了？”青年一挑眉，“安心吧，我就算喝乾汁喝死了，也不会找你半点麻烦。”
萧程本想说喝死应该不至于，但话到嘴边，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拐了个弯儿，“你之前跟我订了猎人执照，现到货了。”
“真？”青年兴奋地吹了个口哨，也不怀疑萧程警局里住了一个晚上怎么就拿到货了，接连要萧程把猎人执照拿出来看看。“价钱上不会少了你，店长，点给我看看！”
萧程将那张二星猎人执照递给他，他拿手里又摸又折，发现以他力气完全不能将它折弯之后，还说，“果然是正品！”现实世界要找这样薄薄纸质材料很容易，但要找很薄，却硬得像铁一样材料就很难了。
青年把玩着猎人执照，对萧程说，“钱我出院之后打给你，没问题吧？”
都是老顾客了，萧程自然不怀疑对方信誉。他坐一旁等待青年拿到猎人执照那股兴奋劲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