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一道银光中夹杂着漆黑的裂缝凭空出现。
正在啃食人类尸体的鳖精诡异僵直，随即向两侧滑落，鲜血喷溅，染红了滔滔河水。
习通深吸一口弥漫着腐烂土腥味的水气，随即跨过空间裂缝，李安安等人鱼贯而出，还多了大伊万等人。
几秒之后，裂缝快速缩小，泯然无形，仿佛从未出现过。
“三天三夜不封刀，杀吧！”
“杀破妖族的胆，打断妖族的脊梁！”
“时间紧、任务重，所以，留给你们的时间只有十分钟！”
“十分钟后，我不想看到这座城市还有任何活物！”
除了朱佩奇，其他人轰然应诺，随即箭射而出，以杀神降世的姿态冲进兽群。
习通看着朱佩奇，没有说话。
他是妖族，有自己的信念，该做的事情无需习通指示便会做，不该做的事情，哪怕习通强迫也没用。
“朱佩奇，你玩过游戏吗？”
朱佩奇不知道习通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去年农药刚出猪八戒的时候，我专门玩了几把，没爽几天就被砍成几把，还玩个几把！”
既然玩过游戏，就好沟通了。
习通极目远眺，视野飞掠，越过周围如火如荼的战斗。
“如果把灵气复苏后的地球比作一个游戏，那么，这次山夹山的事情就是一次版本更新。强势英雄挨刀被砍削弱，弱势一方亲爹福利增强。这种说法你认同吗？”
朱佩奇愣了一下，妖族很弱吗？
地球七大洲，几乎有六个州落入妖族掌控，这还弱？
不应该啊，要增强也该增强人类啊！
习通却知道，妖族的强是假象。
未来世界妖族三皇：女娲、神农、伏波。
女娲被斩了，老四已是半个神农，伏波妖皇朱佩奇就在旁边。
也就是说，妖族没有未来了，除了五大流氓那种傻大个，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顶尖战力了。
人类很强吗？
或许，真的很强。
未来世界灵气复苏初期，樊宏旭的《天帝诀》还有将近50的失败率，敢冒着生命危险引电入体的人不多。
现在，习通给樊宏旭“指点迷津”，令他弥补了缺陷，引电入体成功率百分百。
官府又得到了罗锐这个杀戮机器，单枪匹马在兽群中七进七出根本就是小意思。
之前习通建议海禁，官府立刻动员沿海城市的居民内迁，一路上扫荡兽群无数。
事实证明，人类不再是龟缩在城市中的软蛋懦夫，他们已经有能力走出去，在荒野中和兽群正面战斗。
习通还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官府将各地博物馆藏品搜集到帝都，却没有当货款支付，而是尽数私藏起来。
显然，官府已经明白古物有灵的秘密了。
所以，官府无论现在的战斗力还是未来的潜力，都不可同日而语。
这次山夹山的事情只是猝不及防，被钻了篓子，如果兽潮出现在帝都或者其他重镇，绝对会被拖住，然后被四面八方赶来的援军聚歼。
短短几个月，人类的力量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还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势不可挡。
如果没有外力介入，妖族绝对会一败涂地，被人类一路推平。
所以，尤里出现了。
然后，习通也来了。
手掌一翻，天丛云剑嗡鸣着现了出来，凶烈的杀气肆意翻滚，滔天的妖气氤氲升腾，习通上方迅速凝成一片黑云。
“朱佩奇，我知道地球意志成就了你，但我不希望你成为地球意志的傀儡。我希望你有自己的理想和信念，而不是单纯的任由天道摆布！”
应许三世有情人，
生却泥胎木偶心。
喜怒哀乐不由己，
死生爱恨控于人。
希望你不再重蹈覆辙。
说完，习通纵身一跃，杀入战团，只留下朱佩奇在原地怔立。
一只颔下生须、头顶长角，口中獠牙凸出嘴唇的鳄龟在河岸上踟蹰。
它原本是想上岸的，可是远远地打量了一下战场，发现点子棘手，立刻摇头摆尾向河水爬去。
然而，一个身影在身旁掠过，身高3米的鳄龟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脖颈一凉，随即意识模糊，陷入一片黑暗。
天丛云剑发出兴奋的嗡鸣，鳄龟体内磅礴的血液被吸摄出来，仿佛飘带一样跟随着剑刃飘动，随即尽数吞噬，一滴都没有浪费。
习通身上佩戴的八咫琼勾玉也兴奋的欢呼着，一阵阴风席卷，鳄龟迷茫的灵魂被勾出驱壳，化作荧光没入习通胸前。
“饿了这么长时间，今天就让你们吃个痛快！”
八咫琼勾玉喜欢吞噬灵魂，天丛云剑喜欢渴饮鲜血。
按照华夏正道的观念，这两个东西都属于邪魔外道的歹毒法器。
然而，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
是谁评判的正邪？
天道吗？
天道又算什么东西？
嗤！
一剑掠过，正准备跑路的吊睛白额大虎摇晃着扑倒在泥泞中。
习通没理会那些灵智未开的普通野兽，而是一路追杀逃跑的变异精怪。
身高两米多，在水面窜行如飞的水猴子被斩掉四肢，不等它躯干触到水面，剑光掠过，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这时候，一道巨大的黑影在习通脚下浮现，水面仿佛沸腾的开水，慌不择路的鱼虾扑腾腾跳出水面，习通身周腾跃。
阳光洒下，被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