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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疆回头看了看扫地的老汉，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人是有点不对劲啊，他就不知道弯腰捡起那个废纸团吗？”
苗果看着老汉的背影点头道：“是的呀，我们学校一共有三个清洁工，听人说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凄惨的故事，因为受到过刺激，所以才精神有点不正常，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也都很可怜他们，不论他们平时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大家都会很理解和宽容，从来没有人去责骂或者埋怨。”她忽然来了兴致，很想把他们的故事说给他听听。
“噢？三个人都有过凄惨的身世？那他们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裴疆奇怪的问，但他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们都是以前的老校长在外面遇到的人，那个老校长菩萨心肠，向来喜欢帮助别人，他可怜他们无依无靠又没有生活来源，所以就把他们带回了学校，每月从自己的工资里取出一部分给他们做必要的开销，一方面对其生活加以照料，另一方面也可以维护校园环境。”
她见裴疆沉默不语，也不知他有没有在认真听自己讲话，他总是那么平静的面无表情，好似任何时候任何事都不能打乱他的思绪一样。
苗果故意把小脸凑近一点，低声说：“他们每个人都有很不幸的故事，你难道就不想听听吗？”
裴疆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一边观察着周围来往的学生，漫不经心地说：“那好吧，你就把老汉的过去，说来听听吧！”
苗果点头道：“这个我也只是听人说，他的妻子在生育时难产，昏死过去，那个年代可比不了现在，当地医疗水平十分有限，处理医生又经验不足，当时就告知家属，说大人和孩子都没有了。”
“就是这件事刺激成这样？”
“普通人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一蹶不振，但还不至于把一个人摧残到精神失常的地步。”苗果叹道。“根据当地习俗，这种非正常死亡的人不允许运回家土葬，更别说死者肚子里还有一个婴孩的尸体了，没有办法，家人只好在当地火化他的妻子。他当时站在焚化炉的跟前，本想看妻子最后一眼，可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妻子在火里坐了起来。”
裴疆摇头道：“这原本就是常识啊，尸体火化时，背部肌腱经过烘烤会自然抽缩，使人直坐起来，并非是死而复生。”
“不是这样的！”苗果转过脸，略带愤怒道：“那孕妇在焚化炉里挥舞双手大声呼救，他当时想要救她，但为时已晚，只好眼睁睁看着妻子被烧为灰烬，他当时便昏死过去，醒来以后就变成现在这样。”
“医学上有种现象叫假死，是人的循环系统，呼吸系统和脑功能都十分微弱，从表面上看几乎完全和死人一样，如果不仔细检查，很容易判断为死亡，而将活人当尸体处理掉，这种事自古以来不少见。我记得曾有一个报道说到出土墓葬，里面的干尸是女性，可是考古专家发现，她姿势痛楚，仿佛挣扎，手指和脚趾都已碎裂了，就觉得很奇怪，好端端的下葬女子，会有怎样的离奇遭遇？后来他们发现，女子的身体外还留存有一个胎盘，由此推测，该女子在生产时出现假死症状，于是被下葬，但不久以后女子苏醒，为了求生，用手和脚拼命敲打棺材板，造成了骨骼碎裂，但由于墓葬偏僻无人施救，可怜地上的人为她悲痛欲绝，可悲地下的人却被活活闷死在坟墓中，这才留下那悲惨的模样再现人世。”
裴疆望着苗果，很是认真地说：“一个庸医的误诊，毁掉一个生命，一个家庭，所以精益求精严谨治学，该是你们这些医学生的行为标准，因为从你们手里经过的每一桩，都是性命攸关的事。”
“对啊！也正是这个原因，老校长把这个人带回学校做清洁工，一来为了警示每一位同学，二来是为了救济不幸，以弥补同行的深重罪孽。”苗果说着话，想起了解剖课上的那幅骨骼，那是在多年前学校标本匮乏的情况下，一位伟大的老教授去世后所捐献的身体，所有人心中对老教授的尊崇之感油然而生，每回上课之前，教师总会提及此事作为缅怀。
苗果看着远处的清洁工，低声说道：“另外两个清洁工和老汉一样，行为怪异从不多说话，也不搭理任何人，他们都代表着人世间的种种不幸，要不我再说给你听？”她想到了那个女清洁工。
可惜裴疆摇摇头：“不用了。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本书，翻开来看，有的是喜剧，有的是悲剧，但万变不离其宗的是生老病死，最后烟消云散，所以看淡生活，珍惜当下才是最真的道理。”他哪里想得到，此时此刻，有些事情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他抬头望见天色已暗，苗果又神经兮兮紧张害怕，很是为自己中午遇到的情形担心不已，他便好人做到底开车顺路送苗果回家，心中隐隐的失落之感自是不必言说，本以为今天会有所发现，可是偏偏弄了一头雾水，这个女孩所说的一切，实在让人摸不出头绪，那若有若无的所谓ta，更有可能只是她精神紧张出现的幻觉，可她却始终执着的坚持，ta就是真实存在，不容怀疑的人！
在路上，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苗果思维还停留在那双诡异的手上，那种滑溜溜冷冰冰的触摸真实感总让她心生恐惧，她能感觉到一种带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