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嗡嗡的声音烘烤着浑浊的空气,乐台前乐队的几个乐手们轻柔的拨弄着乐器,音箱传出的倦怠让人靡靡,我面前的酒保也被这慵懒的环境感染而提不起精神。
那瓶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口中呼出的酒气似乎马上就能点燃,从身体向大脑迅速流窜的火焰加速了记忆的回放,记忆里战友合唱歌声鲜活的出现在脑海,左手的食指不经意的敲打起那首举世闻名歌曲的节奏,同时歌词也开始在我的心间萦绕,那旋律记录着永远年轻的血气,战鼓般雄浑的节奏震颤着灵魂。
在烈酒灼烧下我的喉咙有些堵塞,耳边却开始回荡起战友们整齐的步伐,朦胧中看到他们排列整齐的方阵就要从我身边开过,感觉到我的灵魂开始躁动并且不安的冲撞着我的ròu_tǐ,想要追随他们而去。
我又一次的抓起了面前的酒杯,用力的灌入了那道烈焰,全身的血液开始蒸腾,蒸干了我的喉咙,被酒精麻木的大脑在那道烈焰中苏醒,歌声从我心底出发,经过了喉咙,慢慢的冲破了阻障,我的歌声开始完整,口中吐出的歌词清晰起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我来到乐队的面前,告诉他们我要唱这首歌,乐手们调试着手中的乐器进行尝试性的伴奏,混合着浓烈酒气的歌声渐渐的使他们的伴奏开始有力。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随着歌声通过麦克风,被音响放大数倍后,酒吧里嘈杂的声音慢慢下降,人们的目光开始汇聚过来,歌声开始冲进每一个人的耳膜,触摸着每个人的灵魂。有人上来,然后不断的有人加入,下面的人们也开始爬上桌子,椅子,站起来不约而同的跟唱起来,歌声也变的雄浑。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是我们劳动群众/一切归劳动者所有/哪能容得寄生虫/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一旦把它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恍惚中我走出酒吧,这首歌依然在身后高昂着,以至于远远听去仍能那样清晰。
深夜的微风带来一丝丝微凉使酒意慢慢消却,大脑也逐渐清醒,在身体清醒了大部分后疲乏就开始向全身扩散,看了看远处的体育场,辨别了一下方向,我决定徒步走回预定的那家离这不是很远的酒店。
边走边想刚才在酒吧里自己有点多了,一幅激昂的样子应该很可笑。其他人是不是也多了,大家最后也一个样的激昂,看来每个人背后似乎都有奴隶主的压迫的痕迹,要不干嘛都对翻身闹革命那么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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