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和羽绯尔再度踏上旅途,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贝塔祖孙俩和贝德尔医生。
莫非体质好,伤口恢复得很快。事实上羽绯尔第二次很想动用身体里的力量,来为他疗伤,可是遭到所有人的反对,只好作罢。
羽绯尔自己的眼睛已经完全康复--当然,免不了贝德尔医生的埋怨,不过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
可蓝斯恢复了精神,被尼娜下了暗示,从此算是恢复正常,也不再纠缠歌灵。他记不起自己那天都做过了什么,大家也都绝口不提。麦罗恩撤销了控诉,可蓝斯不再被通缉,可他还是很快就离开杜比城。
歌灵已经完全好了。那个大型精神魔法可真耗费掉羽绯尔和尼娜不少精神力。
贝德尔医生十分惊奇,他本来是歌灵的医生,可惜治疗一直没什么效果。看到开朗的歌灵,他决定开始研究精神魔法。
现在没有心理障碍的少女交了很多新朋友,可是对克里斯和羽绯尔仍然十分依赖,与其他朋友都不一样。
麦罗恩自然很高兴,心里对莫非和羽绯尔十分感激。但是作为商会会长,他却不能在生意上作出让步,面对着救命恩人的脸,多少有些尴尬。
莫非却称赞麦罗恩忠于职守,并表示自己不会再和他们谈判,沃尔斯会另派人来接替他,不会让麦罗恩为难。麦罗恩心里对这个年轻人评价又高了些。
莫非肩上还缠着绷带,看着对面的羽绯尔,两人聊着天。
现在羽绯尔重见光明,又有莫非相陪,心情愉快得很,连其他四人都被她感染了。
他们现在正要前往普法郡--也就是丽莎?多里郡主的领地。那是回古斯的必经之路,也是莫非本来的目的地之一。
从古斯出来的时候,因为羽绯尔的眼睛,他们没有久留。羽绯尔现在一是好奇,二来又不想那么快和莫非分开,才决定到那里去看看。
两人现在正谈起誓约,莫非忽然想起,问道:“羽绯尔,提醒我两支风箭从后面射过来的是你吧?”
羽绯尔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点点头:“没错!”
“你怎么知道的?”
“精神力呀!我一直在用精神力看着你们两个。我看不见东西,但是对魔法力特别敏感,所以那东西一转方向,我立刻就知道了。”
“很有意思。不过我现在还做不到。”他语带遗憾。
“那得看你如何锻炼精神力。你现在修习,使用的是只提高精神力强度,而且是控制单一风元素的方法,主要为了控制真气。如果想准确感应真气或者元素位置大小速度的话,需要另一种方法来锻炼精神力的敏感度。”
“亲爱的未婚妻,我现在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一定有合适的冥想方法吧?”他立刻献上谄媚的笑。
“你对这个也感兴趣?”羽绯尔扬眉。
“当然!这个在实战当中非常有用,尤其是现在大家都能控制真气走向,所以如果谁能掌握对方的位置,谁就是胜利者!”
她歪头想了想,道:“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你就不一定能保证是不是切换得适当!因为一方面是控制,一方面是感应。如果合而为一,和魔法冥想方法又有什么区别?何必学武?那还不如去学魔法来得快!”
“……可是喜欢武学,没办法……真的很困难吗?”他不太相信有什么事情她做不到的。
“要么直接去炼魔法,要么就甘心当个试验品。”她好笑地看着他。
他学着她的样子,歪头想了想:“找别人替我当试验品,准王子妃殿下意下如何?”
“你……随便吧!现在是我们六个人,你找谁?”
“……等你回来的时候吧!有沃尔斯全部军队供君挑选!怎么样?”
“……啊……”她……还回得去吗?出门不到两个月就先失了一双眼睛。如果没有他,她该怎么办?
“……羽绯尔?”
“啊?嗯。如果回去了,就做实验吧!”
她的心在动摇。
为什么要去冒险?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天天和莫非在一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就算痛苦的时候也有人陪,多么惬意!
可是,痛苦的时候,自己真能每次都幸运地渡过吗?如果他没办法及时回到自己身边时,怎么办?那时候会不会后悔现在没有继续旅程?还有,真的甘心自己一辈子就做莫非和其他人的包袱,让他们牵肠挂肚,总是放不下心?或者自己拖着这个没用的身体,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而且母亲牺牲自己的幸福又为了什么?难道就这样让她的一切苦心付诸东流?
可是,如果真在旅途中丧命怎么办?我又会不会后悔,自己根本完成不了,还不如当初放弃,交给下一代算了?
这时候无力感悄悄攀上心头。
我怎么这么没用?连这都决定不了!当初不是决定好了吗?为什么犹豫?
可是如果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现在改还来得及!
错误?怎么会是错的?这是绯羽和母亲,还有好几代祖先不约而同的决定啊!怎么会是错误的?她们是因为没有条件,才没能完成心愿,你呢?你什么都有!!路就在脚下,难道你挪一挪步伐都会觉得累吗?那么那些铺路的人呢?你不能抹煞她们的生命和鲜血吧?
……
莫非看着心不在焉,忽然闷闷不乐的羽绯尔,很是担心。
她怎么了?自己说错话了吗?我说,等她痊愈回到沃尔斯之后,就给她很多试……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