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腐败气息的薄雾,弥漫在瘟疫之地的林间,静静遮盖了这片浸染着无数死亡与不幸的土地。
随着晨风轻拂过树林,一滴晨露,顺着那片湿漉漉的树叶,悄然落下,坠落在一朵刚刚绽放的小花上。柔弱的花瓣承接着那滴晶莹的水珠,将花瓣上那抹深沉的紫色融入了这树林的泪珠。立刻,反射着紫色辉光的水滴变得如宝石般璀璨,照亮了整个死气沉沉的树林。
“阿尔萨斯之泪!”
惊异于眼前的奇景,一个粗重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一个红胡子矮人,靠在近旁的一颗大树边,呆若木鸡的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奇景。矮人身上的白袍几乎已被各色污渍染成黑色,仅仅只有袖口显露出银色的圣纹,才能将他与牧师这两个神圣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宁静景色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矮人的同伴们给打破了。
“嘿,法特,我看见光芒了,终于找到了吗!”伴随着这高亢的喊声,一名浑身裹着银丝锁甲的矮人高举着双斧从旁边的树林间冲了出来,紧跟在矮人的身后,一头巨大的棕熊撞飞了几块挡路的巨石,也跑了过来。那惊心动魄的撞击让正骑在棕熊背上矮小侏儒脸色发白,他一边双手紧紧抓住棕熊的毛皮,一边用着侏儒特有的尖细嗓音不停惊叫着:“艾修莉,慢点,慢点,我要被甩下来了!”
周围巨大的振动让花瓣上的水滴弹落到泥土里,宝石般的光芒霎时就黯淡了下去。这一突然的变故,让矮人的同伴们立刻安静了。矮人猎人不解的眨着眼睛,棕熊则老实的蹲坐在一旁,而一身紫装的侏儒颤抖着从棕熊背上滑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嘿,法特,难道这朵花不是阿尔萨斯之泪?”
看着牧师迟迟没有将那朵紫色的小花收入药囊中,猎人终于忍不住了,好奇的询问着。
矮人牧师摇摇头,回答说:“不,斯盖尔,这的确是阿尔萨斯之泪。”
“那就赶快把它扔到你药箱里,时间就是金钱,我还等着回铁炉堡照顾我的小摊呢!”侏儒已经坐在旁边的地上,一边揉着腰一边抱怨道。阿瑞斯是铁炉堡著名的付魔师,每耽误一天就会涉及无数金钱的损失,而更糟糕的是侏儒对数字的理解又远比其他种族来得深刻。
“法特,你最好还是快点,阿瑞斯已经再也不肯坐在我的背上了。”
精灵德鲁伊艾修莉早已从棕熊形态变换成美丽的人形,看着侏儒阿瑞斯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大声的挖苦着。
听到侏儒阿瑞斯的催促和艾修莉的挖苦,矮人牧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次和猎人斯盖尔,侏儒阿瑞斯,德鲁伊艾修莉一起来到充满危险的瘟疫之地,就是要采集大陆上极其稀有的草药——阿尔萨斯之泪。他们已经在这危险的瘟疫之地寻找了三天,却一直没有收获,此刻,自己终于在这片林子里看见了那美丽的紫色闪光,可是却又无法摘采。
因为不远处就是乌瑟尔之墓,如同那伟大骑士一般,隐约在林中的那座建筑散发出圣洁的荧光,孤独的抵御着瘟疫之地的黑暗。
这株是圣骑士乌瑟尔墓前的阿尔萨斯之泪。
传说阿尔萨斯王子所残存的善良灵魂依旧流浪在这瘟疫之地,当亡魂来到乌瑟尔墓前,他终于开始忏悔。乌瑟尔墓前这些闪着紫色光芒的小小花朵,便是他面对自己所犯下罪恶时,流下的悔恨之泪。
这些淡紫色的柔弱小花,是谁也不应该去毁坏的圣物。
艾修莉最先明白法特的无奈,她收起了刚才开玩笑的口吻,指了指远处的建筑,低声的提醒着友人们。
“乌瑟尔之墓。”
一旁的矮人和侏儒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只见斯盖尔率先走近法特,拍了拍他的肩膀。
“法特,我们进乌瑟尔墓里休息一会儿,接下来还要跑几天,不躺一下我可受不了。”
侏儒阿瑞斯也在旁边高声的起哄:“下次出发时,我一定先把艾修莉先变成绵羊,然后再骑上去,免得我总是要担心从熊背上摔下来。”
法特又抬头看了看艾修莉,精灵德鲁伊的脸上也浮现出微笑。
“我想,再次出发前我们应该去祭奠一下这位勇敢而正直的骑士。”
看着同伴们理解的目光,法特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背起自己的药箱,小声的嘀咕道:“哼,下次我采药的时候,都注意一下脚下,刚才你们差点就把珍贵的药材踩成了烂泥堆。”
清晨的薄雾中,这一小队旅行者穿越了黑暗的树林,进入了那座圣洁的白色建筑。可他们都没有察觉,就在此时,一双眼睛正在躲藏在密林的深处,警觉的打量着他们。
法特一行人在乌瑟尔的墓前,休息了整整一天。当就当他们收拾完行李准备离去的时候,警觉的猎人斯盖尔最先发现了危险的靠近,反应迅速的猎人立刻拿起了火枪,对准了远处的树林,大吼了一声:“谁!”
“不要开枪!帮帮我!”伴随着急促的沙哑喊叫,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类男性从树林里冲了出来。长长的黑色头发与胡子几乎将他的面容完全遮住,虽然男子的体格仍算健壮,可动作却格外不协调,那别扭的步伐甚至让人不由得联想起荆棘谷的大猩猩。
神秘男子的出现让所有让人都感到意外,因为瘟疫之地,是人类早已灭绝的地方,除了少数血色十字军的信徒与银色黎明的战士外,这里难以见到人类的踪影,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