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还明府时明独秀便与莫氏对过嘴,早就结下了积怨,如今是无所顾忌。听她辱骂自己,便不甘示弱地还骂了回去,虽然不若市井泼妇那般难听,但话语之恶毒亦是足教听者心惊。赵和远虽然爱着她美色,却也容不得她对母亲这般放肆。当下过去照准她小腹便是一拳,疼得明独秀眼冒金星,几乎晕死过去。
而赵和远想到她刚才当着众人一口一个废人情形,心底那份阴戾劲儿又冒了出来,遂对莫夫人说道:“母亲,我这便送她到你说那里。”
莫夫人打量他似笑非笑,眼神阴鸷,便猜出了他想做什么,连忙阻止道:“远儿,今日可是你大婚之日哪,你还是陪妇身边吧。”
赵和远对明霜月根本没有兴趣,娶她也是不得已为之,闻言哼了一声,说道:“瞧她那副半死不活样儿,我留下来又有什么用?母亲,你别管我了。”
说着,也不等莫夫人发话,便拦腰抄起明独秀,径自走了。
莫夫人舍不得责备儿子,见状也只是叹了两声,自己留下来打理残局。因打量明霜月神色不好,便不敢移动,只让人进来将那些不堪入目东西收拾了,免得过会儿大夫过来发现了不好看。
因夜色已深,过了许久,大夫才被请来。彼时莫夫人已是困得不行,却又不能就走,只得强打精神张罗着。
待请过脉后,大夫却是微有愁容,说明霜月身娇体弱,受不得惊吓,这次心悸过度实凶险,好终那一口气总算缓过来了,吃上个把月药,好生静养着也就罢了。只是以后需得千般留意万般小心,万万不可再教病人受惊,否则神仙也难救。
莫夫人接过方子一看,打量里头都是人参一类价格高昂药材,便有些不:这是娶媳妇呢,还是娶个药罐子回来了。但事已至此也无他法,就当是花大价钱替自家买了块遮羞布罢了。
着人将大夫送走后,她想着近日来种种事情,心内不禁深深恼上了明家姐妹:这对姐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沾上她们就诸事齐发,可见定是对扫把星无疑。若非小儿子已是那样,自己根本不会让这双灾星踏入赵府半步。
她疲惫地回了房,却因睡得太晚,走了困再也睡不着,待到天亮也未曾入眠,只得昏头胀脑地又爬了起来。料理了几桩日常事务后,忽见昨夜被她打发去小儿子院里值守一个婆子过来说有急事,接着便附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堆。
听她说完,莫夫人眉心一跳,问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那婆子道:“除了奴婢,再没别人了。”
“嗯,那以后你留意着那边些,她一应事务都由你来打理,不要再让其他人看见那贱妇,也不许走漏了半个字,否则我唯你是问。”
婆子应了一声,又问道:“那,夫人,要不要请位大夫过来?”
莫夫人烦燥道:“你是嫌我家脸丢得还不够多么!这事要传出去,岂不要教外人说远儿闲话?”
婆子迟疑道:“但……但她身上伤不少……少爷昨晚折腾了一夜,听那声音真是……如果不好生医治,只怕……”
莫夫人冷冷道:“你是可怜她么?远儿正恋着她呢,下手定然是有分寸,至多是皮外伤而已,你替她上些药就好了。”
听夫人语气越发不善,那婆子不敢再说什么,行了一礼便匆匆退下,先去库中领了些药,又端了一盆清水,送到府内极偏极破败一处院落去。
屋内应赵和远之命特地换床榻上,明独秀正蜷皱成一团被子里,双眼失神,似昏似醒。除了一张脸还算完好外,连脖颈和手腕上都是道道咬痕捏痕。婆子见状心里叹了几声,便绞了帕子先替她擦拭伤口,以便上药。
但揭开被子,替明独秀除下里衣后,婆子心里却又犯了嘀咕:听说这位小姐是十四岁罢?大户人家许多女儿出阁出得早,随夫人外出观礼时,她也曾见过不少十三四岁娘子,却都是一团孩气,豆芽菜似尚未长开。就连刚刚过门小少夫人,也只是脸生得不错,身子却还是瘦瘦。怎么瞧着这个明小姐身段丰润,根本不像只有十四样子?通常女儿家得过了十五岁才能速发育起来,难道她竟比别人提前了一年不成?
但这些疑问并无人给她解答,于是她只有一边奇怪地思索,一边替明独秀上药。
而昨夜发生种种事情,自有人打探得一清二楚,报与明华容知道。
听罢元宝转述,明华容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她还痴心妄想着白家替她出头么,她也不想想,若无白孟连点头,单凭明守靖又怎能促成这桩婚事。他们对明霜月尚且如此,就不提她了。如今只是她一介弃子,白孟连用她讨好赵家,也算物其用,又怎会去帮她。”
这种听壁角事情,元宝已经做过了一次,这次本来是老大不情愿,但不想看罢赵府内那一场闹剧之后,他居然又发现了一件出人意料事情。他有心让明华容猜一猜,便说道:“除此之外,我赵家还发现了一桩趣事:今早天亮时候,赵家有个婆子悄悄溜到角门,与一个外头来人嘀咕了许久,后那人塞给她一包银子。之后那人离开了赵家角门,街上转悠了一阵,四下闲逛一圈后,去了一个地方。”
闻言,明华容眸光微动,道:“除了我之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