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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振宇走了,我就更盼着早一天上学。终于盼到这一天、、、我早早就跑到学校,大门还没开呢。我扒着门缝往里看,操场好大!楼房真高!大门里的一切都那么神秘,陌生,有那么大的想象空间。当我上完第一节课,我还没弄明白,上学就是这样、、、
“手背后,坐好!看黑板!让老师看看哪个同学坐的直!”
“那位同学,你!就你!你是不是叫林天雯!坐好!手背后”。
“林天雯坐正了!”
“林天雯,起立!不会坐着,就站着!”
“林天雯!站这还不老实!不嫌害臊!同学们,千万别跟她学!”
黑板上方写着八个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就想坐的再直和这八个字有什么塞满了书,斜挎在肩上,勒得我酸疼(后来林天雷告诉我那块肉学名叫斜方肌)走出校门,我回头看看这儿,想我什么时候才熬到头呀!
从此开始了我的“苦难历程”。挨批罚站,家常便饭。去办公室就象串门一样,偶尔也去教导处作客。他们总是说:“林天雨是你哥?你哥多懂事!那孩子稳当极了。学习还特别好!他这个妹妹怎么这样呢?淘的出圈儿了,别说女孩,教那么多年书,就是男孩,还真没见过象她这么淘的!”
我总是做出让老师惊讶的事来三天两头请家长:“这孩子打架不要命呀!四年级的男生!楞让她给打得鼻子淌血,家长都找到学校来了!”活该!谁让他招欠,踢我屁股!
“您的孩子!太出格了!我们真管不了!三令五申,别爬树,摔着可怎么办!我一眼没照顾到,学生们就喊老师快看!林天雯上树啦!我一看呐!你们孩子,正爬在树岔上呢。我现叫人搬梯子,把她抱下来的!”谁用你们抱,要不是你们叫我别动,我自己早就下来了。
“林天雯!跟你爸说!你自己说!上课干什么了!坐她前排那同学也没惹她,她把臭虫扔人家衣领里,上半截课,把那孩子吓得直哭,她还偷着乐,林天雯!你说你怎么这么坏!”希奇!希奇!真希奇!男孩也怕虫儿!
当时学校里高年级的男生都玩弹弓,他们射的是黄豆,毫无杀伤力。我跟他们不一样,我的弹弓是振宇做的,大号的,铁丝特粗,皮筋倍儿有劲儿,用汽车轱辘的滚珠做弹珠,足以打碎人的脑壳。
有次课上,老师在黑板上写字,让我倒背手坐的笔直,木头一样我可受不了。我从书箱掏出弹弓,搭上弹珠瞄这瞄那,最后瞄准黑板,我真没想松手,可珠子太滑,皮筋太紧,手又出汗,一个没捏住,射出去,啪的一声,喀嚓半块黑板开裂,老师跳开老远,同学们都楞了,我也傻了,但还知道把弹弓藏起来。
老师冲黑板发了半天傻,蓦地扭头,急眼了,吼道:“谁!?自己站起来!咱没事!如果被我查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是谁!?
我坐在最后一排,只有同位看见,我瞟着她。
“我数到三,再不站起来,我就叫同学揭发!一!”
全班同学你看我,我看你。
“二!”班里一片寂静。
“三!”老师就象要吃人。
“老师!”我的同位举手站起来,指着我“林天雯射的!”我恨恨的瞪着她,好呀!小丫头片子!敢出卖我!
罚站挨批请家长还是老一套。爸爸领我回家,我以为又要小棍儿炖肉,没成想、、、
他喝令我:“脱了”。我乖乖脱掉上衣。“你!哪去?!”林天雨正要开溜,被爸爸一声断喝,吓得贴在门上不敢动。
“绳子!”林天雨从床底下,找出根尼龙绳,战战兢兢递给爸爸。他夺过绳来,把我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我家房顶是起脊的,屋里横亘着一道梁,他就把我吊在房梁上,皮带蘸凉水,这通抽。
挂着风,“啪”的一声脆响,滋味够辣!我咬紧牙关,不喊。几鞭子下来,我实在挺不过,也只是啊的叫了一声。林天雨反倒鬼哭狼嚎惊动了全院子人。
门被拍得山响“老林!没有这么打孩子的!”“开门!老林!”
“林天雨!快开门!”老爸的皮带,一下比一下狠。林天雨要拔插销,被爸爸用皮带指住喝道:“你敢!”
一声尖啸,皮带抽在背上,我狠狠咬住嘴唇,“老林!开门!不能再打了!”撞门声“我是小周!快!天雨!别听你爸的!开门!天雨!快呀!”跺脚砸门。
皮带朝林天雨挥去,他的衬衣顿时渗出道血痕,他哆嗦着,拔开插销,院里的三老四少一窝蜂涌进来,抢走我爸手上的皮带,我被人解下来,爸爸气还不消,扬手,一巴掌抽的我眼前一黑,耳朵嗡的一阵响,他举手又要打,周老师一把抱住我,她搂得太紧,也没在意我背上的伤,疼得我实在熬不住,扯直嗓子喊声:“妈——呀!妈——!”哇的大哭起来、、、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叫妈。周老师哭道:“师哥!师哥!你听见了吗!你就看在这孩子没妈的份儿上、、、
我哭的声嘶力竭,哭到挤不出泪,只好干嚎,慕容蓉给我杯水,我抽噎着喝的一滴不剩,接着嚎,直到嗓子冒烟没劲再嚎才罢……后来我才知道,那块黑板花了我爸多半个月的工资,他老人家,带着我哥和我,老着脸皮到领导同事家,蹭了十几天的饭,中间还有几次断顿儿,才挺到再次发薪的那天。
伤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