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轻领着人马赶到卫水的时候,已经听不到厮杀之声,这让孙轻更加担忧起来,若是成功了,这个时候对岸已经有厮杀之声的,可是现在却没有声响,孙轻心里虽然不愿相信,但是还是忍不住揣测。
“派几个人前往打探一下!”
就在孙轻下令之际,一票人马出现在河对岸,为首之人正是阎柔,看到孙轻到了,阎柔哈哈大笑,喊道:“孙轻,阎柔在此恭候多时了。”
“阎柔!”孙轻心惊了一下,若问河北大地,当下谁最出风采,不是韩彦,而是阎柔,一战而败公孙瓒,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公孙瓒在河北就是个传奇人物,最后虽说是各方势力所败,但是盛名却落在了阎柔一个人头上,现在阎柔的出现,让孙轻不敢大意。
“孙轻,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及早回头吧,莫道刀斧加身之时,方知迷雾其中。”
孙轻对张燕的忠心,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当下孙轻也不愿多费唇舌,知道事已至此,五鹿与浮云恐怕是栽了,他虽然气愤,却没有失去理智,当下一咬牙,下令全军回撤,不再与之纠缠什么。
待孙轻离去之后,阎柔留下百余人分散监视,也带着兵马回营去了。
韩彦此时也尚未歇息,初战虽胜,可是他们并也不是没有损失,而且收降的俘虏,也需要安置,这些事情,都需要韩彦点头。
“此战我军折损兵马一千零七十二人,杀敌一千八百五十人,俘虏三千七百多人,还有一些趁乱跑了,敌军将领尽皆被斩杀……”
“将俘虏全部押回真定看管,鲜于银疏于防范,虽然及时做出了补救,然死罪可免,不可不罚,打十军棍,降职校尉,调到中军听用,前营暂由子龙统帅。”
辛评闻言,上前一步,劝道:“主公,鲜于银将军刚刚归降,有功于百姓,若是这般处罚,只怕会令人多想啊!”
“若是鲜于银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如何能够大用呢,将我的军令下达吧,另外多派斥候探查巡哨,以免再次被人有机可乘。”
辛毗冲着辛评使了一个眼色,辛评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好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韩彦的帅帐之中迎来了以为十分重要的客人,来人正是陶升的使者郭端,郭端得陶升之令以后,连忙赶赴常山境内,正好遇到韩彦初胜,这也更加坚定了郭端的心志,张燕不是韩彦的对手,迟早必败,投降韩彦才是明智上策。
“你说你是恒山黑山军陶升的使者?”韩彦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从没想到会有黑山军来投降,而且还是北部的黑山军。
郭端点点头,应答道:“正是!在下郭端,奉我家渠帅之令,前来归降征北将军,希望征北将军收留!”
“张燕未败,为何陶升这么快就会投降呢?”韩彦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
郭端也料到了韩彦会有此问,毕竟陶升是黑山军之中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没有一点前兆的前来归降,韩彦有些疑心是正常的,并不是多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我家主公虽是黑山军旧部,然久欲归顺,黑山军不管怎么样壮大,始终都是叛军,都是匪徒,我家主公不想子孙都背负着叛匪的名声,所以特意遣在下前来,并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不过是想为部下子孙谋一条生路,还请将军能够接纳!”
“好!陶升能够如此想,也算是明智之人,弃暗投明,我自当接纳之,陶升归降,乃大义之举,我表奏其为建义中郎将,其部众安置于中山、河间两郡之地,皆分给田地,以后他们就都是我冀州的百姓。”
“多谢将军!”郭端闻言,心中这才安定下来。
“我观先生谈吐不凡,先生可愿留在我帐下效力,我任命先生为中山郡丞,如何?”
郭端笑了笑,行礼道:“承蒙将军厚爱,在下愧不敢当!在下早已无心仕途,将军若是不嫌弃,在下愿回到老家中山左人乡,当一乡老足矣,教书育人,才是在下所愿!”
韩彦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追求不一样,并不是每个人都醉心功名的,有些人就是只愿潜心学问,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当下韩彦也不多说什么。
“既如此,在下就不强求了,左人乡乃先生故里,那乡老之职就由先生担任,我再赏赐先生百金,以供先生回乡之用。”
“多谢将军厚恩!”郭端行大礼参拜,表示感谢。
“仲治,出使之职就交与你了,我会发书给中山郡守苏由、河间郡丞尹楷,让他们配合你,既然陶升归降,那么就让张颌前往恒山整改其军马,择其精壮,其余尽皆为民,在中山、河间两地屯田,每耕种一年,每户可得良田十五亩,每年官四民六而分,耕种十年,奖励耕牛一头,但是他们每户至少耕种四年,最多十年,期间随便他们选择。”
“将军真是英明之主,开创屯田新法,一则可令百姓安定,二则又可充盈府库,在下佩服!”郭端也适时的给韩彦一计赞赏,韩彦之法,虽是建立在古之屯田之法上,可是又有心意,给了屯田百姓希望,又于自己有利,郭端当真是佩服的很。
相比韩彦这边,孙轻那边可就阴郁的多了,初战失利,只有几百人跑了回来,可以说是全军覆灭,这是孙轻最为悲哀的地方,原本想给别人一个教训,没想到最后打了自己一计耳光,而且还这么响亮,六千人马,一晚上就没了,孙轻怎么能平静面对,这已经占了他兵马的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