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菜色vs春/色
“多……”苏轻感觉被自己舌头绊了一下，“多什么玩意？”
他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比较没文化，所以孤陋寡闻么？于是就偷偷瞟了传说中有文化常逗一眼，发现常逗也一脸傻帽样看着钟石梁——好吧，苏轻默默地想，这位常逗同志大智若愚得过头，脸上能出现表情大抵如下：傻笑，傻哭，傻看着，傻呆呆……
钟石梁就笑呵呵地解释说：“昨天晚上各位经历恐怕都很惊心动魄刻骨铭心，关于应该怎么看待这一宿……当然，对有些同志来说，过时间可能不止一宿，我建议是，你认为它是真它就是真，你认为它是假，它就是假。”
话音刚落，钟石梁就被一团来自不同方位杀气腾腾目光锁定了，苏轻闭了嘴，恍惚觉得这位老钟同志脸上写了俩字，左边是“欠”，右边是“拍”。
钟石梁心理素质果然非同一般，镇定自若地接受众人瞻仰，把手里剩下后半块馒头也沾着碗里汤吃了：“不能浪费粮食。”
“简单地说，这个空间并不是通过某种致幻剂作用，被诸位凭空想象出来，而是本来就存——它就是你们住那间屋子本身，那个房间地理位置相当特殊，再加上人为一些技术处理，使得里面空间呈现出不同维度，时间和空间坐标被激活以后随时可能变换，而激活以后，你会进入哪个坐标系中，则是看个人了。”
“看个人什么？”方修问。
钟石梁指了指自己脑子：“脑电波，说文艺一点，你自己心会把你带入适当空间和坐标点，而进入者意识又会通过重叠作用，和进入空间本身相互影响，产生某些你自己也解释不出，但是冥冥中就觉得应该是那样情景——哦，当然某些空间由于维度太高，有些不大稳定，你们中有些人可能会遇到死循环和地震之类事。”
苏轻皱皱眉，问：“为什么我当时进入你说那个空间时候会觉得头很疼？”
钟石梁瞥了他一眼：“小苏那时候还没睡着吧？”
这个问题有些尴尬，苏轻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没，当时睡了一觉刚好被吵醒了，有个哥们儿睡着了磨牙，磨得我有些牙酸。”
根据经验，大家虽然明明知道他说话可信度不高，可场所有能被称为“哥们儿”生物还是都忍不住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腮帮子——某些人，大概天生就长了一张让全世界都会相信他脸。
钟石梁也没再纠结苏轻是不是睡着了这个问题，解释说：“人脑电波清醒和睡着状态时候频率是不一样，你清醒时候被强行拉进空间，所以会有些痛苦，不过之后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这个我可以保证——如果正好两个或者两个以上人被拉进同一个空间中，这个空间构成就变得复杂了，因为它成了空间设置和几个人不同意识反作用结合效果，里面会经历一些十分匪夷所思、甚至不合逻辑事件，当然了，其实这也是个了解你队友好途径。”
“那……如果空间里‘死了’呢？”苏轻问。
钟石梁脸上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笑容：“死了，就当自己是再重活一次，不是也挺好么？”
几个人都皱起眉，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想不开，被拉进那么个空间，又经历了那种事，只听钟石梁说：“大家不用担心，多频变维空间和强制睡眠器今天晚上不会再启动了，相信大家都是精英嘛，肯定有很强适应能力，今天一定已经适应多了，就用不到那些东西了。”
薛小璐忍不住问：“那今天我们训练内容是什么呢？”
“只是一些常规训练内容而已。”
钟石梁没说瞎话，这一天培训内容果然很常规，上午是一些常见体能训练，而且强度也不算很大，反正陆青柏和常逗这些文职人员也能应付下来，下午内容就是一个很瘦很高老军人过来给大家做做思想讲座，跟听党课差不多，不外乎就是提提思想觉悟，讲讲光辉历史，谈谈个人信仰之类，就是比较要求坐姿。
众人都没什么心思听，已经被熊将军洗脑洗得习惯了，那一套全都能背下来，心思大多还陷那个特别空间里。
苏轻坐得笔杆条直，眼神却明显是散，脑子里像是有一部放映机，一次又一次地回放前一天夜里经历。
他发现自己恐惧事，其实就是失去力量。有一句话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强大力量做基本支撑，他发现自己心也就强不起来。苏轻想着，可能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上天入地牛人，投胎就投了个小老百姓命，可谁知道阴差阳错地被赶鸭子上架，长着长着自己长歪了。
教室里窗明几净，下午阳光暖烘烘地照到他身上，苏轻忽然想，就是因为自己心里那挥之不去恐惧，所以才会像胡不归说那样，下意识地不信任别人，才会把自己藏无数个谎言后面，好像就安全了似。
强大人不会怕背叛，不会怕伤害，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还剩下一口气，就能活过来，把那道坎坷踏平，或者哪怕是一口气也不剩，心里觉得值了，也就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极轻地吐出来，瞟了坐前边胡不归一眼。胡不归背肌很有料，肩膀端正宽阔，即使一动不动地坐那里，也很难让别人忽略他存。
苏轻就苦恼地想起那个古怪空间里，胡不归后留他耳边几句话，简直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从而手足无措起来——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